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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怎麼還在學校。”
&esp;&esp;教職員工宿舍在另一條街，段禾杋的家也不在這附近。
&esp;&esp;“因為你躲著我，我就來找你了。”
&esp;&esp;許楒保持著言行不一致，低下頭盯著鞋尖，悶聲道：“我沒有躲著你，我現在要回宿舍了。”
&esp;&esp;“我送你。”
&esp;&esp;“不用，我知道路。”
&esp;&esp;送不送不是許楒說了算的，畢竟回宿舍的路這麼寬，誰都能走。
&esp;&esp;段禾杋隔著幾步距離跟在許楒身後，搭話道“今天逛街買了什麼？”
&esp;&esp;許楒：“衣服。”
&esp;&esp;段禾杋：“什麼衣服？”
&esp;&esp;許楒：“夏天的衣服。”
&esp;&esp;段禾杋：“長沙熱起來了，我早就聽歲歲她們說長沙的夏天太陽很辣。”
&esp;&esp;許楒：“恩。”
&esp;&esp;段禾杋：“這學期也快要結束了吧。”
&esp;&esp;許楒：“恩。”
&esp;&esp;段禾杋：“你明天
&esp;&esp;許楒不敢細想段禾杋說的“非要奔赴而來的理由”，段禾杋讀高中的時候跟他算得上比較親近的朋友，饒是對一個別的班級的陌生人，段禾杋都是給對方足夠的體面，更別說作為朋友了，許楒一時間摸不透段禾杋的意思。
&esp;&esp;他慢吞吞把買的新衣服丟進洗衣機裡，開啟內褲袋子的時候，許楒猛地想起這個袋子是段禾杋提著的。
&esp;&esp;剛剛在大腦裡理清的思緒一瞬間分崩離析，許楒狠狠閉了閉眼，罵道：“操。”
&esp;&esp;段禾杋第二天如晚上分開的時候所說，帶著ppt和教案來給許楒補課了，搞得許楒非常有壓力。
&esp;&esp;“我媽就是，就是隨口一說，不用這麼麻煩的。”
&esp;&esp;“不麻煩，你書帶了嗎？沒帶可以看我的。”
&esp;&esp;一種怪異的感覺在兩個人的相處之間發酵。
&esp;&esp;許楒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他神色不明，盯著段禾杋，然後輕輕皺起眉：“我不想你這樣……”
&esp;&esp;“哪樣？”
&esp;&esp;許楒破罐子破摔：“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同情，也可能是你並不在意我喜歡你的事情。”
&esp;&esp;許楒從選擇無聲暗戀開始，就設想過一百種表白自己心意的事情，但他心裡也明白，有些喜歡不是非得說出來不可的，如果段禾杋不知道，許楒還是能像往常一樣莽足了勁對他好，毫不猶豫地追逐著他的腳步。
&esp;&esp;但是現在段禾杋知道了，許楒就不敢再繼續肆無忌憚接著好朋友的身份站在他身邊。
&esp;&esp;許楒是並不怕遠離的。
&esp;&esp;但——
&esp;&esp;“我在意。”段禾杋說。
&esp;&esp;他兩找的這個教室採光很好，有明亮的光從窗戶瀉進來，隔壁教室偶爾傳來教授逗得學生們鬨堂大笑的聲音，只開啟一半的窗戶有風鑽進來，把窗簾鼓起來，這個季節的風倒還挺舒服。
&esp;&esp;霎時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彷彿流沙沙漏被人調轉了方向，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午後，許楒緊張又欣喜地等待段禾杋的輔導。
&esp;&esp;“怪我昨天沒有表達清楚。”段禾杋扶了扶額，手放下的時候落到了許楒的手側，尾指跟許楒的輕輕觸在一起，“我的意思是，我很在意你喜歡我的事情，是因為我也喜歡你。”
&esp;&esp;許楒腦子像是一瞬間被抽走了空氣，一片空白。
&esp;&esp;他做過一個瑰麗的夢，現在這個夢在現實裡突然降臨了。
&esp;&esp;“我出國之後總是想著你，擔心你考不好試，不好好複習。”段禾杋回憶道，“其實高三的時候我試探過你很多次，我怕走的太近了會傷害你，但離你太遠也會傷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