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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劣，許爸爸的右眼在夜裡也已經開始有點模糊，他又氣又急，一把掀開被子，踉踉蹌蹌踩到地上，手抬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打到櫃子上的保溫杯，哐哐噹噹摔到地上，把許爸爸嚇了一跳，也把許楒嚇了一跳，猛地從夢中驚醒。
&esp;&esp;接著微弱的燈光，許楒看見許爸爸以一個非常狼狽的站姿扶著牆壁，穿著病服的背影有點單薄，跟記憶中高大強勢的爸爸完全不一樣，他趕緊起身走過去，才發現許爸爸一隻腳踩在地板上，另一隻腳正在找鞋子。
&esp;&esp;許楒心裡霎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心酸。
&esp;&esp;“在這裡。”
&esp;&esp;許楒把鞋子推到許爸爸腳邊。
&esp;&esp;許爸爸沉默了一會，然後把鞋子給穿上，任由許楒攙扶著自己去廁所。
&esp;&esp;把許爸爸安置回病床上，許楒也睡不著了，側躺在床上。
&esp;&esp;“你睡了嗎？”
&esp;&esp;許楒悶悶回答：“沒有。”
&esp;&esp;“什麼時候開學？”
&esp;&esp;“九月十號。”
&esp;&esp;凌晨十二點一過，今天已經是九月七號了，明天就是段禾杋的生日了。
&esp;&esp;許楒突然想起從美國趕回來給段禾杋過生日的阿雲，他應該會給段禾杋好好慶祝，卻沒想到已經是男朋友了，依舊和前幾年沒什麼兩樣。
&esp;&esp;“你早點買票去讀書吧，跟我在這裡耗著也是浪費時間。”
&esp;&esp;“沒事……我這學期是實習，表哥那裡跟他說一下情況就好了。”
&esp;&esp;病房裡倏地又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了一會，許爸爸緩聲開口：“你怎麼什麼都願意遷讓，就非得那件事死都不肯改口呢？”
&esp;&esp;許楒知道許爸爸說的是什麼事，他緊了緊手邊的床單，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esp;&esp;“肯定是我小時候教育方法有什麼問題，才把你教成這樣的。”許爸爸嘆了一口氣。
&esp;&esp;“爸，性取向是天生的。”許楒說。
&esp;&esp;“那為什麼就你一個人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