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皆是夢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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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兩天,漪瀾殿就傳出訊息,王美人晨起腹痛難忍,看樣子是要生了。
&esp;&esp;“陛下歇了早朝,一早就過去陪著了”,嬋娟給她梳理頭髮說。
&esp;&esp;“不是說,下個月才到日子麼?”她望著鏡子裡的嬋娟問。
&esp;&esp;“說的就是啊”,嬋娟說到這兒,看了看四周,又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不過,娘娘,您瞧瞧多險,萬幸中常侍叫住了您,要是當時您伸手摸了,指不定這會兒就賴在您的頭上了”。
&esp;&esp;她也是後怕,陛下對王美人這一胎可是相當看重的,就看平日裡的賞賜就可見一斑,幸好,幸好。
&esp;&esp;不過,她仰臉看著嬋娟,唧唧咕咕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是為著王美人才叫住我的?早產了最受罪的是王美人啊”。
&esp;&esp;這下嬋娟被問住了,這麼說好像也…可是…但是…,難道要告訴皇后說,這是女人的直覺?
&esp;&esp;自己連男人都沒有,怎麼算得女人呢,可是,憑藉她這麼些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單看中常侍那日欲言又止的樣子,嬋娟還是覺得中常侍是為了皇后。
&esp;&esp;畢竟…如今中常侍跟皇后是一個被窩,哎,這話太彆扭了,簡直要人命,算怎麼檔子事兒。
&esp;&esp;嬋娟嘆氣。
&esp;&esp;“你也說不出來了罷”,看著嬋娟時而皺眉時而嘆氣,她扭過身去。
&esp;&esp;不到正午時分,宮人過來傳話,王美人早產了,生了一位公主。
&esp;&esp;她跟嬋娟皎月面面相覷,那神情似乎在說不都說懷的是皇子麼?不過這話也沒法問。
&esp;&esp;後來聽說,公主一出生,漪蘭殿的人臉色就變了,全都屏聲斂息,半點動靜不敢出。
&esp;&esp;穩婆顫顫巍巍把襁褓裡的女娃抱給陛下看,陛下也只匆匆看了一眼,叮囑王美人來日方長,好好休養,便出了漪蘭殿,回了宣室殿就大發雷霆,命廷尉將之前算命的術士以大不敬治了罪。
&esp;&esp;她跟嬋娟皎月暗暗咂舌,對看幾眼,也無話可說。
&esp;&esp;她去看望王美人和小公主。
&esp;&esp;剛踏上漪蘭殿的臺階,她就覺出異樣,太安靜了,除了殿外廊下的畫眉清脆啼鳴,整個披香殿竟再無動靜,像是沉睡了一樣,悄無聲息。
&esp;&esp;要知道以往的漪蘭殿可是未央宮裡最熱鬧的地方,後宮美人往來不斷,門檻都要被踏平,可自打小公主出生,反而冷清了起來,簡直可以說是門可羅雀。
&esp;&esp;陛下不來也就罷了,連平日與王美人交好的陳良人也不見露面了。
&esp;&esp;她不動聲色張望著走上臺階,嘆口氣,世道人心不過如此。
&esp;&esp;她緩步邁進殿門,剛一進門,一股複雜的氣味就撲面而來,潮熱氣味混雜著血腥味,難以言喻。
&esp;&esp;她隨意掃了幾眼殿內,門窗緊閉,光線昏暗,只角落裡點了幾盞油燈,死氣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美人生產後就沒有透過風,氣味實在是不敢恭維,她悄悄地掖了掖鼻子。
&esp;&esp;漪蘭殿的宮人全都垂首帖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沉悶地像是木偶。
&esp;&esp;她繼續往前走,繞過屏風,進了內室,一眼就瞧見床榻上,王美人頭上繫著紅帶子,正無精打采地歪靠在軟枕上出神,旁側的襁褓裡裹著一個奶娃娃。
&esp;&esp;她沒讓王美人起身,自己坐到了榻旁,一坐定先不著痕跡把人打量了打量。
&esp;&esp;王美人身上浮腫已消,氣色還好,只是眼下帶了些青,想來是睡得不好。
&esp;&esp;她也不寒暄客套,直接從嬋娟託舉的漆盤裡拿起一個吊墜遞給王美人,“這是給小公主的見面禮”,說完又指著案几上擺的漆盤說:“還有一個長命鎖,一對金手鐲,十匹絹布,幾樣補品”。
&esp;&esp;她遞給王美人的是一塊由西域于闐進貢的和田玉如意扣吊墜,雕工精巧,玉質細膩,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esp;&esp;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