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是還在等著誰來救你?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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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可貴,一輩子都活在陰謀詭計裡”。
&esp;&esp;她說完了,房裡突然變得一片死寂,靜到水滴從她的髮梢落入水中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esp;&esp;她做好了魚死網破的心理準備,然而直到她話音落了,他都沒插過一句嘴,只是俯身撐在浴桶壁上,沉默著與她視線持平。
&esp;&esp;他的眼神淡淡的,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考量,總之,她看不透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esp;&esp;在這場靜默裡,時間都變得極其漫長。
&esp;&esp;他低了一下頭,忽然,又抬起眼,靜靜看著她問:“權衡算計,出賣利用?我在阿衡眼裡就是這樣的人?”他低了一下頭,忽然,又抬起眼,靜靜看著她問:“權衡算計,出賣利用?我在阿衡眼裡就是這樣的人?”語氣平常,雲淡風輕。
&esp;&esp;然而,他抬頭的一剎那,她看到了他赤紅的像能泣出血來的雙目,悽楚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神情,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心頭不免一震,腦子也突地一片空白。
&esp;&esp;“並非唯利是圖之人?”他像是說著什麼天大的笑話,偏首呵呵笑了出來,那聲音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低沉又壓抑,透著一絲詭異,“阿衡,你還真是對你的父親一點都不瞭解啊”。
&esp;&esp;“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了一句話,就懷恨在心,隨意構陷他人麼?”
&esp;&esp;“你知道你的父親為了掩蓋自己的過失,不惜陷害友人恩人,害得無數人被抄家滅族麼?”
&esp;&esp;“你知道你父親為了爬到如今的高位,到底害死了多少人麼?”
&esp;&esp;“我可怕?”他又笑了笑,“我的可怕恐怕還不及建信侯的萬分之一”。
&esp;&esp;“你胡說”,她的嘴唇顫抖著,瞳孔也劇烈震動起來,她的心頭滿是困惑,卻無從得知答案,胡思亂想一番後,語無倫次道:“你不過是為了…為了…”
&esp;&esp;他嘆了口氣,訕訕搖著頭直起腰,又望著屏風上的山水出神許久,才艱難開口道:“阿衡…誰都不是石頭縫兒裡蹦出來的…父母兄弟…骨肉至親…我怎麼會不懂…”
&esp;&esp;“我也曾有愛護我的兄長,疼愛我的父母,乖巧的妹妹…可惜…”他沒再說下去,而是垂眼看向她,眼神已經變得冷漠疏離。
&esp;&esp;他伸手憐愛地輕觸了下她的臉頰,自嘲般笑笑,“阿衡說的沒錯,人性不會輕易改變,往事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遺忘的…”
&esp;&esp;說完這句話,他轉過屏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房,只留她一人泡在冷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