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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裝作不會鳧水的模樣糊弄過去。
但很顯然,她沒能把他騙過去。
更不知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被他聽去沒有。
這時夏芷柔笑道:“還真是多虧了裴妹妹,及時救縣主上來。不過裴妹妹,你會水啊?”
“我不會啊。”令漪佯作嬌弱地咳嗽了幾聲,並不看她,只看向王兄,“我要是會,就不會掉在水裡,還勞王兄相救了。”
“王兄,您說對吧?”
說完,她可憐兮兮地望著身前的男人,滿臉都是懇求之色。
她會水的事不能被坐實,否則,當日她和宋郎的事就是板上釘釘的算計,她的名聲只會更差。
反正——王兄知道她的真面目,他都救她一次了,再多救她一次,也沒什麼的吧。
嬴澈臉色奇差無比。
這會兒又知道求他了,方才在宜寧面前胡言亂語的囂張勁呢?
什麼他喜歡她,什麼他想把她送給老頭子做繼室,可笑,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春日湖水尚冷,在水裡撲騰了這一陣,令漪本就有些冷,見他面色寒沉久不言語,心中害怕,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她單薄的身子由此一陣輕顫,眼睫上的水珠也跟隨而落。像被狂風摧殘的帶露梨花,珍珠簌簌。
嬴澈原本不欲管她,見她臉上水珠零落,已添了些病態的緋,瞧上去嬌弱又可憐。便回過頭,示意寧瓚去叫丫鬟取更換的衣物。
又扯過自己的外袍罩在她單薄的雙肩上,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不要命了嗎?不會水還往下跳?”
知道他是為自己遮掩,令漪不敢反駁,只膽怯低著頭,水珠從臉上滴答滴答地落下來,滑下玉淨瓶似的頸,一直蔓延到已被他外袍遮住的胸口裡去。活像只落水的小貓狼狽地被它的主人訓斥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夏芷柔原是想拆穿她,不想連晉王也為她遮掩,不由尷尬噤聲。公孫牧奇道:“裴娘子不會水?”
“是啊。”令漪害怕被嬴菱扯出前事來,便率先開口,“我和簇玉路過這裡,見縣主落了水,就想把她救上來。結果我自己也不太會水,就……”
說這句的時候,不知是否是她錯覺,她聽見王兄似是輕輕冷笑了聲,似是嘲笑她在撒謊。令漪霎時住了嘴。
公孫牧“咦”了聲,對她的態度立轉尊敬:“不會水還去救人,娘子可真是宅心仁厚,我
等自愧不如。”
“是,”嬴澈轉身看向嬴菱,似笑非笑地道,“宜寧,你說說,你裴姐姐不會水還來救你,多麼感人肺腑。你待會兒可要好好謝謝她。”
他話裡話外還是在揶揄她,似有責怪之意。令漪臉上一紅,頭埋得愈發低了。連簇玉亦是惴惴不安。
嬴菱才受了一通驚嚇,又是擔心被追究偷跑出來的事時,嚇得把頭一偏,徑直裝暈。
嬴濯見狀忙道:“阿兄,我先帶宜寧回去。”
不過嗆了幾口水,能有什麼大礙。嬴澈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睨一眼低頭裝鵪鶉的令漪,她亦悄悄抬了眸偷覷他神色,四目相對,又立刻做賊心虛似的移開。
公孫牧原本樂呵呵地立在一旁看熱鬧,忽然,晉王回過頭來很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恍然而悟,抱拳行禮:“那卑職亦告辭了,改日再來陪殿下飲酒。”
差點忘了,裴氏女剛才還詆譭殿下來著。這會兒殿下怕是要同她算賬。
夏芷柔看著他從頭到尾就沒離開過裴氏的目光,一顆心越來越沉。她識趣地福身:“那芷柔也告退了。”語罷,匆匆離開。
連廊山房間於是只剩他們幾人,以及幾個侯在稍遠處的侍衛。簇玉心知不好,害怕地道:“殿,殿下,要不我扶娘子回去先換衣裳吧。”
令漪也是極緊張,她跪坐在湖畔的白石上,手指無措地抓著披在肩上的他的外袍,雙腿硌得痠軟也不敢妄動一步。
“不急,”他半蹲在她身前,盯著令漪的眼睛潛藏幾分興味,“孤同你們娘子,還有幾句話要說。”
完了。令漪暗叫不好。
他果然是聽見了!
“多謝王兄相救,不知王兄想問阿妹什麼?”她強作鎮定地先開了口,想佯作不知地將方才的的事帶過去。
嬴澈只似笑非笑看她,眼底玩味如墨雲翻滾,俊美的面龐卻冷沉如石。似有火苗燒在她原就發燙的臉上,燃盡一切可以呼吸的新鮮空氣。
加之二人捱得極盡,幾乎貼面相問。令漪鼻尖縈繞的都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