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 170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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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子在宮門落鎖前出宮。
&esp;&esp;夜裡, 他與皇后歇下後, 原不想提太子, 但還是沒忍住。
&esp;&esp;天子一字一句地複述太子的原話,嘆道:“朝廷平叛,公侯們侵吞錢糧, 打一年仗耗去了三年存糧,他是知道的。朝廷沒錢沒糧, 已經到了要退守的境地,他也是知道的。裴曦送來錢糧, 扭轉戰局,他亦是知道的。這錢糧是裴曦從公侯們口中摳出來給朝廷的。他記恨裴曦, 去賞那些蓄謀造反的人,給他們免三年歲貢以示嘉獎。”
&esp;&esp;“朕讓他管理宮務,他竟坐到了朝堂之上替朕行封賞之事。青鸞開府,他毫無表示,你出宮住到青鸞府裡,他連句問候都沒有,盯著的是神蹟飛天……”天子越想越寒心, 說:“朕病重的那些日子, 他連碗藥都沒給朕端過。”
&esp;&esp;那時, 是青鸞把他和皇后的病榻安排在一處。夜裡, 青鸞連天凰宮都不敢回,就睡在他倆的外間,守著。
&esp;&esp;皇后瞌上眼, 輕聲說:“邊林和南疆頗是不錯,地大,人稀,無主,早日封下去,也好早日經營起來。”
&esp;&esp;天子正在傷心好不容易養活的嫡子狼心狗肺,就又被皇后紮了一刀,他說:“封地可以早點封下去,青鸞還要給你侍疾,讓他倆在京些多留些時日,等封地經營起來,再讓他們去封地。”
&esp;&esp;皇后說:“早些就封的好。”
&esp;&esp;原本就是窮山惡水,再相隔幾千裡地,這封地還怎麼經營得起來。要不是裴曦有點神異,似有謀算,她是真捨不得把他們封去那樣的地方。開荒豈是那般容易的,不說別的,修路、遷人,砍樹開墾,多少人未等到種下糧食便餓死了。不說國朝之外,便是大鳳朝內各封地間都是開不出荒的荒山密林。
&esp;&esp;天子聽到這話,頓時真跟被剜了心一般,說:“容朕再想想。”
&esp;&esp;天子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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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晨,天子起床後,在院子裡練劍,羽青鸞來了。
&esp;&esp;他笑道:“來,青鸞,陪朕過幾招。”
&esp;&esp;羽青鸞揮揮手,讓侍奉的人都退下,朝天子行了一禮,說:“兒臣有事要奏。”
&esp;&esp;天子把劍收回鞘中,領著她轉身進屋,說:“直說。”
&esp;&esp;皇后正在塗冬季護手裂的護手霜,見到父女倆進來,只看了眼便繼續抹手。
&esp;&esp;羽青鸞問:“母后昨夜睡得可還好?”
&esp;&esp;皇后說:“昨夜跟你皇父提了嘴你就封了的事,他翻來覆去半宿沒睡著,把我也吵到了。”
&esp;&esp;天子“咳”了聲,說:“提這作甚。”說完便見羽青鸞手裡捧著個小盒子,待開啟後就見到一塊赤紅色的石頭,問:“這是何物?”
&esp;&esp;羽青鸞說:“鐵。”
&esp;&esp;鐵?天神石?天子拿起赤鐵石,仔細看看,問:“和金銅一般?”從礦裡產出來的?
&esp;&esp;羽青鸞點頭,說:“有礦,南疆以南,臨海。奇石商人賣給他的,他沒敢聲張,尋了個機會告訴我,我讓他去找找看。有此物,能平居狼。”
&esp;&esp;皇后慢悠悠地放下護手霜,說了句,“你父皇怕是等不到那個壽數。”
&esp;&esp;打居狼,備五年的錢糧都不夠。此去南疆數千裡,要到沒有人煙的地方開採鐵礦,再鑄造成器裝備親隨軍上下,至少得準備十年。這還是在秘密行事的情況下。如果訊息提前走漏,朝廷必然還有場動盪。
&esp;&esp;天子把手裡的鐵礦石還給羽青鸞。他說道:“邊林、南疆,太遠了,又荒僻。如今又有此物,此招災禍。你封地之事,朕再想想。”
&esp;&esp;羽青鸞把在國境外建府,以及怎麼開荒的事,詳詳細細地告訴給天子和皇后。她說:“雖會苦些年,但兒臣覺得頗好。”
&esp;&esp;天子說:“再議議。飛鳳……若他願以懷地相償,姐弟相互扶持,你亦有安身立足之地。不然,虎狼環視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