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要上天（種田青銅時代）

252、第 252 章 (第3/4頁)

頭吩咐大家清理戰場時多留心些，被別暗算了，一回頭見到裴曦瑟縮在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她快步過去，問：“發生何事？”

&esp;&esp;裴曦把她臉上新濺上的血擦了擦，艱難地咽咽口水，用沾著血的手，從懷裡摸出揣過來的肉乾和乳酪餅，說：“累了吧，吃點東西……”手抖得厲害，沒拿穩，掉地上了，正好落在一個屍體的嘴裡。那屍體大張著嘴，一副正好叼中餅的樣子。

&esp;&esp;裴曦看著那屍體的樣子，又腦補了一下，頓時嚇得全身都在哆嗦。

&esp;&esp;羽青鸞見裴曦有異，不動聲色地扶住他，做出一副談機要密事的模樣，悄聲問：“怎麼了？”

&esp;&esp;裴曦無法控制地哆嗦著，兩條腿都軟了，要不是羽青鸞穩穩地托住他，他得滑到地上去。他低聲說：“我需要做心理建設。你扶我回帳篷。”他在戰場上被屍體嚇到的事，可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丟人在老婆跟前沒事，丟人到外面去，別人會笑話羽青鸞的。

&esp;&esp;羽青鸞扶裴曦回王帳，揮手將帳中的護衛、侍從都遣退，沒好意思問他是不是在害怕，扶他榻上坐下，又在他的身邊坐下，說：“本宮在此，無礙的。”握住他的手，給予安慰。

&esp;&esp;裴曦哆嗦著，側目，看向滿身血就往床上坐的羽青鸞。他隨即又想，戰場上嘛，自己才是另類，羽青鸞這樣才是正常的。

&esp;&esp;他說：“我兩輩……我……從來沒離戰場這麼近過，受到的衝擊有點大，我冷靜冷靜，緩緩就好。”他覺得自己沒被嚇瘋，真算是膽子大。他現在終於理解那些得戰爭後遺症的，還有打過仗的老人們說新兵剛上戰場就被嚇瘋的。

&esp;&esp;他再次感慨自己的老婆是真牛掰，從小長在深宮中，上到戰場這麼勇武。

&esp;&esp;羽青鸞同樣感慨，“此戰，頗為慘烈。”不僅對方几乎全軍覆沒，玄甲軍亦是死傷眾多，是南疆大軍傷亡最大的一戰，亦是最兇險的一戰。如果他們事先沒有識破兩次伏擊，只怕……全軍覆沒的會是南疆。

&esp;&esp;裴曦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不好再添亂。他定下心神後，讓羽青鸞吃些餅乾、肉乾之類的墊墊肚子再去忙。

&esp;&esp;羽青鸞早已飢腸轆轆，也不推辭，起身去洗手，正準備吃點東西，有人來報，麾下的一個副將突然不行了。原本是看起來像是沒事，結果突然吐血，倒下了。

&esp;&esp;裴曦聽說姓嚴，下意識地想到嚴世侯家，且折的是副將，當即又壯著膽子出大帳，跟羽青鸞去看那副將。

&esp;&esp;副將很年輕，臉上還沒褪去稚氣，躺在帳篷裡的皮毯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esp;&esp;醫官說道：“受到撞擊，肋骨斷了，想是受了嚴重內傷，當時看不出來，之後突然發作。這在戰場上亦是常見。”

&esp;&esp;裴曦猜測可能是斷掉的肋骨扎破內臟造成的，有可能肋骨剛斷的時候沒傷到內臟，後來活動使得肌骨扎進去，又或者別的原因。他不是醫生，沒辦法做診斷，且這年代的醫療技術還做不了開胸接肋骨的手術。

&esp;&esp;這正說著話，那副將已經停止了呼吸。

&esp;&esp;醫官上前確認過，告訴羽青鸞，“嚴副將歿了。”

&esp;&esp;羽青鸞說：“備口上好的棺材，護送回去，交給嚴冽。”

&esp;&esp;裴曦猜測這人出自嚴世侯府，可聽到羽青鸞指名點姓交給嚴冽，暗驚，問：“這是嚴冽的什麼人？”

&esp;&esp;羽青鸞說：“嫡長子。”她轉身出了帳篷，心想，裴曦慫也有慫的好，至少她能安心。

&esp;&esp;裴曦跟靈魂出竅似的出了帳篷，又沒忍住回頭看了眼。他知道戰死的人多，可……見到故交之後死在戰場上，跟見到陌生人死在戰場上是不一樣的。

&esp;&esp;他知道羽青鸞事務繁忙，說：“你去忙吧。”準備自己回王帳，發現羽青鸞跟來，又說：“我已經沒事了。”他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更怕的則是因為戰爭必然要死很多人，會有很多生離死別。那些屍體看起來可怕，但背後是更多的家破人亡，是更多的人失去家人，那比屍體可怕得多。

&esp;&esp;聽人說起戰事的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