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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不斷地撕扯割裂著，顏湘在大夏天后背全是冷汗，噁心得簡直想吐。
&esp;&esp;蔣榮生從顏湘手裡抽走了玻璃杯。
&esp;&esp;寬大的手掌包裹住顏湘的手指，另外一隻手環住他的肩膀。
&esp;&esp;顏湘的嗓子帶著某種艱澀，斷斷續續地：“別，靠近我。”
&esp;&esp;蔣榮生沒有放開他，像平常那樣抱著他，語氣平穩：“只是生病了而已。吃了藥，寶貝就能控制好。剛剛我們吃藥了，不是麼？”
&esp;&esp;顏湘想了一會，點點頭。
&esp;&esp;藥效怎麼還沒上來呢？他越來越沒辦法控制自己了！想吐，耳邊仍在炸開槍聲，從一開始經受襲擊的玻璃，到最後那一聲乾淨利落的槍響，不斷反覆在他腦子裡轟炸。
&esp;&esp;顏湘的嗓子猶如嚥了一塊碎子彈片，很艱難地說：“我不舒服。”
&esp;&esp;“腦袋不舒服是不是？周圍的氣味也不好聞，都是燒焦的味道，沒關係，等警察來了見個面我們馬上就走。
&esp;&esp;顏湘垂下眼，忍著點點頭。
&esp;&esp;大腦依舊在迴響著剛才持續不斷的槍聲，他想不受控制地尖叫，明明吃了藥，為什麼還是很想用腦袋去撞玻璃，才能停止那些恐怖的槍擊聲。
&esp;&esp;除此以外，在一片恐怖背後，好像正在有模糊的事物正在水落石出，但是他卻摸不到那具體是什麼東西。
&esp;&esp;越努力去想，耳朵裡的槍聲就越響。
&esp;&esp;蔣榮生問：“要不要抱著我睡一下。你可以靠著我的，睡著了就沒事了。”
&esp;&esp;“不。”
&esp;&esp;“不要嗎？你可以靠在我肩膀上的，相信我嗎？”
&esp;&esp;“相信你。但是不要。”
&esp;&esp;蔣榮生被拒絕了也很平靜：“因為剛剛的事情？我已經擦乾淨血和彈灰了。”
&esp;&esp;“不，只是，我自己也能安靜下來。周圍所有人都很鎮靜，我也必須，不能拖後腿，我真沒用…要保持鎮靜……警察什麼時候來？我想，我的頭有點痛，我要給警察看我吃了藥，我要睡一覺，如果醫生要調查，我在睡覺那就不太好了……”
&esp;&esp;“多多。”蔣榮生止住了顏湘的絮絮叨叨。捏住他的下頜，讓他的整張臉暴露在墨藍色的視線下。
&esp;&esp;蔣榮生垂眸盯著他，一會之後，他低頭親了下去，不動，閉上眼睛，只是嘴唇貼著。
&esp;&esp;顏湘的嘴唇完全冰冷，沒有一點溫度，也沒有反抗掙扎，呆呆地仰著臉，望著蔣榮生。
&esp;&esp;兩個人貼住了一會嘴唇，顏湘漸漸被那種沉穩又安靜的氣息包裹著，似乎心跳也被引導了，一下，兩下，三下……每一分鐘都很安靜，平穩地呼吸著。
&esp;&esp;“你有害怕的權利，寶貝。”
&esp;&esp;蔣榮生直接對顏湘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