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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他出差。
&esp;&esp;其他事情他都會解決。他心甘情願地養著他。
&esp;&esp;可是要有來有往才可以，顏湘也應該給他一些優待，讓他也高興一下，這難道有什麼錯嗎？
&esp;&esp;想到這，蔣榮生又覺得顏湘是個小氣鬼，嬌氣鬼。
&esp;&esp;沒打他沒罵他沒虐待他，只是用銀鏈鎖了一天他就不願意了，要死要活的，這樣的人養著真費勁。
&esp;&esp;真費勁。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esp;&esp;蔣榮生問醫生：“他怎麼樣了。”
&esp;&esp;醫生說：“好很多了。應該是能吃得下東西的。”
&esp;&esp;“嗯。”
&esp;&esp;醫生面色猶豫著，又有話要說。
&esp;&esp;蔣榮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醫生在想什麼，他笑了一笑，對醫生說：“你只管治病。別的事情不要越界。”
&esp;&esp;醫生一下子閉上了嘴巴，只略微點頭，知道這是包含著清淡意味的警告。
&esp;&esp;只是明顯的“警告”這種情緒出現在蔣先生本人身上，已經夠強烈的了。平時蔣先生是不會輕易表露自己情緒的，像一個完全封閉又無可挑剔的軀體。
&esp;&esp;醫生們不敢再多嘴了，收拾東西，迅速離開主臥，房間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床上一直昏沉著的顏湘，和蔣榮生。
&esp;&esp;外面竟已不知不覺到了日落時分，昏暗的天空落了下來，如同一團陰翳的棉被包裹住了整個世界，一切都灰濛濛地。
&esp;&esp;蔣榮生站在床邊，看著閉上眼睛睡得無知無覺的顏湘，蹲在床邊，牽著他的手，親了一下。又一下。
&esp;&esp;發燒了，臉頰熱熱的，像在吃會發燙的冰淇凌，倒是很新奇的體驗。
&esp;&esp;“多多。”蔣榮生輕聲叫著。
&esp;&esp;“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esp;&esp;“總是生病。”
&esp;&esp;很難伺候。養你總是要花費很多心血。
&esp;&esp;還養不好。
&esp;&esp;真費勁。
&esp;&esp;可是從沒想過要放棄這件事。
&esp;&esp;在顏湘陷入不可逆昏迷的時候，都沒想過。
&esp;&esp;後來上天大概是仁慈的，賜予他一個無與倫比的奇蹟。
&esp;&esp;蔣榮生再強大，再理智，終究只是個凡人，對此感恩戴德都來不及，怎麼會捨得把奇蹟拱手讓出去。
&esp;&esp;“你好起來，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好不好？想要什麼都可以。”
&esp;&esp;這句話金口玉言，北城多少人求了一輩子都求不來，顏湘聽了卻沒有什麼反應，依舊蓋著被子，沉沉地昏睡著，渾然不在乎。
&esp;&esp;顏湘似乎陷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又好像被推進了火葬場的爐子裡一樣，反覆燒著，熱得他很難受。
&esp;&esp;意識昏沉之際，耳邊不斷有人在說話。
&esp;&esp;似乎是蔣先生的聲音。低沉，輕輕地說著些什麼。顏湘從來也沒有聽得清，只想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