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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他還是一直在說。
&esp;&esp;奇怪,他怎麼變得這麼多話了呢?明明平時一副自閉高冷的樣子,很少說這麼多話的。
&esp;&esp;顏湘只要用力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視線裡出現了蔣先生的臉,湊得很近,放大了無數倍,與之而來的,是同時放大了數倍的美貌衝擊力,那雙墨藍色的眼睛第一次離得這麼近,很藍,似乎能看得清眼底的細細的線,如同瓷片底部火燒開的淺痕。
&esp;&esp;顏湘呆了兩秒鐘,接著他聽見蔣先生說,他想要什麼都答應他。
&esp;&esp;“…你,你給我解開鏈子。”顏湘聽見自己這樣說,嗓子燒得難受,說話的時候迷迷糊糊地。
&esp;&esp;但是姓蔣的好像聽清楚了。
&esp;&esp;他安靜地看著顏湘。
&esp;&esp;低頭親了一下顏湘的眼皮。
&esp;&esp;“你真的想這樣嗎?”
&esp;&esp;顏湘說:“…嗯。總是我不想被鎖鏈鎖著,走路的時候總是會響,那個聲音很吵。”
&esp;&esp;“好,我知道了。”
&esp;&esp;蔣榮生摸著顏湘薄薄的眼皮。
&esp;&esp;“你,你同意了?”顏湘有些不敢置信,他懷疑是自己腦子燒糊塗了,會不會幻聽。
&esp;&esp;蔣榮生看著顏湘那個不敢相信的樣子,圓乎乎的眼睛瞪著他,是很讓人心軟的一張臉。
&esp;&esp;“同意了。不騙你。”
&esp;&esp;像夢一樣。
&esp;&esp;怎麼會有這麼美好的夢。
&esp;&esp;顏湘猶豫著,從被窩裡伸出手,扯著蔣榮生的,“那我們…拉鉤。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esp;&esp;蔣榮生低頭看著顏湘傻乎乎的舉動,隨後還是把自己的手遞過去,跟顏湘纖細的小尾指勾在一起,扣緊。
&esp;&esp;“拉鉤。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esp;&esp;蔣榮生拉著顏湘的手晃了晃,隨後,親了親顏湘的手背。唇輕輕地磨蹭著。
&esp;&esp;顏湘不敢相信這麼順利,躲在被子裡,又問:“那什麼時候給我解開?…不會是等我死了吧?”
&esp;&esp;蔣榮生黏黏乎乎地順著顏湘的手背往上親,一直親到手腕。
&esp;&esp;他的唇很涼,顏湘還有輕微地發燒,全身都微微發燙,觸碰在一起的時候,冰得顏湘微微顫抖瑟縮著。也許是因為等著蔣榮生的答案。顏湘有些緊張。
&esp;&esp;“明天,好不好?等醫生給你的身體做個檢查,然後我就給你解開。”
&esp;&esp;這個確定的答案讓顏湘鬆了一口氣,他抽回手,躲在被子裡:“那說好了,明天給我解開,你不要又騙我。”
&esp;&esp;“嗯。”
&esp;&esp;“那,那今天我想自己睡。”
&esp;&esp;“這個不可以,多多。”
&esp;&esp;“為什麼?”
&esp;&esp;蔣榮生鎮靜地解釋道:“你還在生病,需要我的照顧。發燒會把人燒成腦膜炎的,你想變成傻子嗎。”
&esp;&esp;“我已經好了,你看,我很精神。”
&esp;&esp;他踢了踢腳,鏈子發出晃盪晃盪的響聲。
&esp;&esp;那種聲音讓顏湘的臉蒼白了一瞬。不過一想到明天就能解開,他又輕微地高興起來。
&esp;&esp;蔣榮生熄了銅花落地燈,也躺回床上,連人帶著被子一塊抱住顏湘:“好不好是醫生說了算,好了我們現在快睡覺,明天睜開眼睛就可以解開鏈子了,高興嗎?”
&esp;&esp;顏湘一向挺坦誠,就算面對著討厭的人也好。“高興。”
&esp;&esp;“高興就好。睡覺吧。晚安。”
&esp;&esp;“…嗯。”
&esp;&esp;蔣榮生又親親顏湘的耳朵,睡覺了也要拉他的手,牽在一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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