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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顏湘還是不敢回頭。怕是做夢,回頭,夢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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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很小的時候電視上會播一些韓劇。小小個的顏湘會坐在電視劇前面看。
&esp;&esp;死而復生是電視劇裡很經常出現的橋段,於是顏湘就很愛看。
&esp;&esp;他那個時候很小,常常對電視上的東西信以為真,放學了走在馬路上,也會天真地幻想著會出現電視劇裡的鏡頭。
&esp;&esp;哥哥正在某一個地方看著他,或者會在下一個轉角出現,他一定能馬上就認出哥哥,因為他們常常在一起玩,朝夕相伴,有時候躺在床上,不必睜著眼睛,就知道是哥哥來陪自己睡覺了。他們彼此的氣息太過於熟悉。
&esp;&esp;但是生活始終不是電視劇,哥哥也從沒出現過。
&esp;&esp;路上的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汽車呼嘯而過,颳起的塵土撲在顏湘的臉上,提醒著他,他所身處的是殘酷無比的現實世界。
&esp;&esp;人死不能復生,是這個世界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esp;&esp;後來顏湘漸漸地大了,不再傻乎乎地想象那些不切實際的橋段,不再抱有幻想和期待。
&esp;&esp;想起哥哥,餘下的只有愧疚,傷痛和懷念。
&esp;&esp;但是命運怎麼這麼喜歡開玩笑呢?他好不容易接受了一切,相信著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在這一刻,身後忽然又傳來哥哥的聲音。
&esp;&esp;顏湘恍恍惚惚地回頭,心跳快得他差點想把整顆心吐出來,耳朵傳來漫長又尖銳的耳鳴聲。
&esp;&esp;他好害怕一回頭,人就不見了。
&esp;&esp;他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夢見的時候很幸福,無比真實,但是當哥哥的身影一消失,瞬間就會醒過來,像從高樓墜下那樣,整個人有種粉身碎骨一般的疼痛,要緩很久很久才能恢復過來。
&esp;&esp;“多多。”哥哥扶住了顏湘的肩膀。
&esp;&esp;顏湘感覺整顆心像被撈上岸的魚一樣,甩著尾巴彈了兩下,然後就不會動了。
&esp;&esp;他遲鈍地抬起頭,望向面前的人。那人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正專注地看著他。
&esp;&esp;那雙眼睛裡,洋溢著小時候的溫暖神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掌溫暖而沉重,顏湘能夠感受到對方手掌掌心的溫度。
&esp;&esp;顏湘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因為鼻子酸澀,一口心酸的情緒卡在喉間,說不出一個字,他只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哭得很狼狽,眼淚全部湧了下來。
&esp;&esp;這是一條小巷子,傍晚昏暗的陽光斜斜地落進來,照在地上。附近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顏湘的哭聲在低低的空氣中迴盪。
&esp;&esp;他一點都沒剋制,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哽咽,一直哭一直哭,好像要把這麼多年心裡藏住的所有思念,以及不敢置信的情緒全部都在這一個傍晚傾瀉出來。
&esp;&esp;夕陽慢慢地移,直到隱入巷子的牆角跟,天漸漸地暗了下來了。
&esp;&esp;顏湘揉了揉眼睛,說話的聲音很輕,怕驚醒了什麼似的,“…是,是你嗎?”
&esp;&esp;“多多認不出我了嗎?”
&esp;&esp;喻安然沒有摘下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可是隱約能看得出來,五官確實跟蔣先生很像,只是他的更溫潤柔和一些,像潤物細無聲的雨,不像另外一張臉,撲面而來的就是攝人心魄的凌厲攻擊性美貌。
&esp;&esp;聲音也有點陌生,但是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當時分開的時候,他們還是小孩子呢。
&esp;&esp;顏湘呆了一會,忍不住牽著哥哥的手,一會之後,又雙手握著,能感覺到那雙手帶著常人的體溫,微微溫熱,手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繭。
&esp;&esp;顏湘握著不鬆開,平靜了一會,問:“為什麼會這樣,哥,可是我明明記得,你被,對準了太陽穴,這也能活著嗎?還是我又生病了,現在一切都是假的…”
&esp;&esp;喻安然回握住顏湘的手,解釋:“多多,當時的場景太混亂,你被嚇到了,舉槍自盡的…是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