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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的工人也不會消極怠工的。
&esp;&esp;但是顏湘吃著吃著，卻感覺一直在吃石頭，吃沙礫。
&esp;&esp;顏湘捏著瓷勺的手都有點抖了，他皺著眉，強忍著，又喝了一口湯，入口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esp;&esp;艱難地嚥下去，才如釋重負。但是又要喝下一口。
&esp;&esp;蔣榮生一直在安靜地看著他。
&esp;&esp;膝蓋上放著一本白色的詩集。
&esp;&esp;許久以後，蔣榮生拿掉了顏湘的勺子，給他擦擦嘴角，溫和地說：“寶寶很棒。好了，一下子別吃太多，感覺飽了就停。你還想吃嗎？”
&esp;&esp;顏湘猶豫地望向門外的傭人，目光遲疑怯懦。
&esp;&esp;蔣榮生捏著顏湘的下頜，讓他轉過頭來，沉聲：“你自己還想吃嗎？與他們無關了。”
&esp;&esp;顏湘試探著，搖了搖頭。
&esp;&esp;“嗯。”蔣榮生也沒有再逼他，低頭親了一下顏湘的額頭，把紅菜湯端走了，“待會會有人煎好中藥算上來，多多也要像現在這樣，乖乖地喝光，知道嗎？我不想對你用手段，你也別鬧事，那樣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esp;&esp;顏湘低垂著頭不說話。
&esp;&esp;蔣榮生抬了抬眼尾：“回答？”
&esp;&esp;“知道了。”
&esp;&esp;顏湘的精力和脾氣都無比有限，尤其吃了一頓飯，像被拖去上了一場刑，現在什麼力氣也沒有了，只想倒下就睡覺，一睡了就不會醒那種。
&esp;&esp;但是他還記著蔣榮生的話，要叫他吃藥。他只好咬牙忍著一口氣，等到藥端上來了，他連太妃糖也懶得吃了，麻木地往嘴裡灌了中藥。
&esp;&esp;喉嚨被中藥味湧得想吐他也完全不管，就強行壓住，直到把一碗藥喝到只剩一些黑色的渣。
&esp;&esp;顏湘喉嚨反湧了一下，他閉著眼睛，指節捏著碗的邊緣，幾乎發白，才把那種想吐又窒息的感覺忍下去。
&esp;&esp;後背不知不覺出了一聲冷汗。
&esp;&esp;顏湘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把碗遞給蔣家的工人，聲音虛弱又軟和：“謝謝姐姐。”
&esp;&esp;她把碗放回托盤上，目光充滿一些不甚明顯的擔憂。
&esp;&esp;可是她也不能多說什麼。這是蔣先生的家事。她略微點了一點頭，說：“好好休息。晚安。”
&esp;&esp;然後打算離開了房間。
&esp;&esp;臨轉身的時候，她忽地聽見身後的人，很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esp;&esp;頓住腳步。
&esp;&esp;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