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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軟一秒鐘。
&esp;&esp;顏湘對蔣榮生的恐懼是刻入骨子裡的。
&esp;&esp;就像被養著的小狗的一樣，主人什麼都沒做，只是揚起薄薄的皮拍子，就只是抬手的動作，就開始感到害怕了。
&esp;&esp;蔣榮生依舊靜靜地看了顏湘一會，片刻後，他對顏湘說：“道歉吧，寶寶。”
&esp;&esp;“憑什麼。”顏湘強撐著。
&esp;&esp;“為你砸了我一個冰淇凌，擅自離開我，在警察局說了傷害我的話。道歉吧。”
&esp;&esp;顏湘冷笑了一下：“你瘋了。”
&esp;&esp;蔣榮生微微地皺起眉，很苦惱的樣子：“你為什麼總是要這麼任性呢？道歉吧，多多，趁我還在好好地跟你說話。我給你十秒鐘，十，九，八……”
&esp;&esp;又是倒數。
&esp;&esp;“你瘋了！”
&esp;&esp;顏湘幾乎有些歇斯底里。
&esp;&esp;他也不想這樣。
&esp;&esp;但是他真的太害怕，太想走了。他不知道蔣榮生為什麼永遠這麼冷靜，輕而易舉地就可以給他最大的壓抑和恐懼，氣場牢牢地壓制著他。
&esp;&esp;顏湘無法忍受，於是只能讓自己的聲音再大一些。眼淚這時候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esp;&esp;他的腦子很笨拙，儘管如此，還是拼命地想說些什麼去傷害對方，是微弱的自保。
&esp;&esp;他沒有用，是個廢物，能做到的，僅此而已。
&esp;&esp;顏湘顫抖著肩膀，哭得一塌糊塗，講話也很模糊：“你叫我道歉…呃，你憑什麼，最應該道歉的是你才對，不對，就算你道歉了，我也不會原諒你，我最希望的是…我最希望的是你立刻死掉，”
&esp;&esp;這是顏湘能說出最惡毒的話。
&esp;&esp;蔣榮生墨藍色的眼神依舊動也不動，安靜地看著顏湘，然後，他繼續倒數著。
&esp;&esp;念數字的聲音又緩又沉，“七，六，五、…。”
&esp;&esp;顏湘：“停下來！”
&esp;&esp;“三，二…、。”
&esp;&esp;“不要再倒數了，停下來，求你。”
&esp;&esp;蔣榮生的表情終於動了一下，微笑著：“那寶寶道歉吧。”
&esp;&esp;“我什麼都沒有做錯！”
&esp;&esp;蔣榮生“嗯”了一聲，表情很遺憾地，摸了摸顏湘的臉，語氣平冷，念出了最後了一個數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