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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蔣榮生笑出聲了，呼吸靜了一會，才不輕不重地誇了一句：“你們感情真好。”
&esp;&esp;顏湘正想說點什麼，又聽見蔣榮生緊接著問，“那我算什麼？”
&esp;&esp;顏湘沉默。
&esp;&esp;不過蔣榮生也不需要顏湘的回答，他的腦子本來就很好用，每一件事都會記得清清楚楚。
&esp;&esp;蔣榮生一個一個地數，全都是顏湘曾經對著他罵過的，“強|暴犯，殺|人犯，神經病，資本家。”
&esp;&esp;末了，蔣榮生笑了笑，加上顏湘剛剛說的，“還有所謂‘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就是我對於你的存在。”
&esp;&esp;顏湘嘴唇翕張，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終盯著眼前的雨發呆。
&esp;&esp;雨好像慢慢地小了，換了一種下法，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狂風暴雨地，此刻只是綿綿地下著，天氣依舊陰沉，似乎有種晦澀寂寞地情緒在空氣當中蔓延，亂亂地纏繞成一團，化不開。於是人也開始覺得挺悲哀的。
&esp;&esp;蔣榮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再輕笑了一下，聲音始終低沉隱忍，大大方方地說：“那祝你們幸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我不打擾了，咱們到此為止吧。”
&esp;&esp;“真的嗎？…”顏湘有些意外，沿著玻璃落地窗踱了幾步，感覺可以掛電話了，他邊說，邊朝著哥哥的方向走過去，“謝謝…。也祝你生活愉快，嗯…賺很多很多錢，天天開心。賺很多很多錢，成為宇宙首富，我會祝福你的！”
&esp;&esp;這樣迫不及待，這樣大大方方的祝福，沒有一丁點兒錯愕，猶豫，不捨得。
&esp;&esp;顏湘很笨的，完全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哼一哼就能清楚他所有的情緒和想法。
&esp;&esp;因此很容易就看透他，也因為掌控著他的心理，也很容易地支配他的行為。這樣溫和軟弱的一個人，從來沒有半點攻擊性，任由搓圓摁扁。
&esp;&esp;可是在這一刻，才恍然察覺到，這種直白的情緒有多麼傷人。
&esp;&esp;聽到可以離開，立刻就高高興興地搖起了尾巴，像個傻乎乎的小狗，滿心滿眼都是歡喜。
&esp;&esp;……這樣迫不及待，這樣大大方方的祝福，沒有一丁點兒錯愕，猶豫，不捨得。
&esp;&esp;蔣榮生抿了下嘴唇，墨藍色的眼睛很緩慢地眨了下，勾起唇角邊緣，尾音含著笑，彬彬有禮地：“…謝謝你。”
&esp;&esp;這聲音很近，顏湘回過頭來，發現蔣榮生正站在他的身後。
&esp;&esp;個子很高，英俊又挺拔，穿著墨色長外套，帶著皮革手套，墨藍色的眼神直直地望向他。
&esp;&esp;長外套裡穿著西裝三件套，脖子上戴著一條外套同色系的領帶，有些歪了，是顏湘今天早上幫他系的，一直沒有解開。
&esp;&esp;顏湘有些呆了，圓眼睛眨了眨，放下了電話，還沒問出口，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哥哥。
&esp;&esp;蔣榮生順著顏湘的目光望過去。
&esp;&esp;喻安然這時候沒有戴口罩，一張臉完完整整地暴露在視線之下。
&esp;&esp;霎那間，蔣榮生以為機場落地窗的玻璃移到了他跟那個男的中間，彷彿在照鏡子，倒映著自己的一張臉。
&esp;&esp;眉眼與自己八|九分相似，就連指骨突出，手背上的青筋也如出一轍。
&esp;&esp;唯一有那麼一丁點不同的，是瞳孔的顏色。
&esp;&esp;對方是純粹的黑色。
&esp;&esp;黑色的瞳孔。
&esp;&esp;蔣榮生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幾乎不怎麼需要用裡，就想起了那座雕像。
&esp;&esp;當時顏湘把雕塑送給他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什麼來著？他說眼睛的顏色弄錯了，自己的眼神是深藍色的。
&esp;&esp;蔣榮生突然感覺很好笑，所有人都說他是隱藏的痴情種，愛齊思慕，求而不得才找了顏湘這個贗品。
&esp;&esp;但是事實真正如何，只有他自己跟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