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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弔燈,光線也依舊足夠。
&esp;&esp;在一個積雪的夜晚,露臺外的光芒落下一抹微弱而乳黃色的光線,蔣先生穿著深灰色的睡袍,頭髮隨意地垂下來,頭微微低著,看不清眼睛的顏色。
&esp;&esp;長腿膝蓋上放著一本俄羅斯原文的書,翻動的時候會發出脆脆的聲響。
&esp;&esp;顏湘就只需要這樣靜靜地坐在遠處看著,那就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esp;&esp;而蔣先生也確實很喜歡看書,床頭櫃很簡潔,除了放著避孕套,除此以外就是一本很厚的俄羅斯文的書。
&esp;&esp;原本以為像蔣榮生這樣喜歡工作,喜歡做生意的人,私下裡看的書都是金融相關的。
&esp;&esp;然而有一次顏湘實在好奇,趴在床邊翻了翻,俄羅斯文他看不懂,可是上面配了圖片,是舞臺上芭蕾舞的掠影。
&esp;&esp;顏湘的心微動,穿著拖鞋下床,轉頭看了一眼正在書房工作的蔣先生的身影,下到一樓,書其實放得到處都是。
&esp;&esp;顏湘一一翻開,不出所料全部都是像咒語一樣密密麻麻的俄羅斯文,配圖倒是很清楚,有純文字的小說或者詩集,有介紹俄羅斯傳統樂器的,有芭蕾舞的,有雕塑的,還有一些現代西方管絃樂的圖片。
&esp;&esp;顏湘狐疑地看著樓上,心裡對蔣先生的認知又開始模糊不清起來。
&esp;&esp;恰巧這個時候,蔣先生剛好端著玻璃杯,從盤旋的樓梯上走下來,看到顏湘在看他的書,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
&esp;&esp;顏湘嚇得沒拿穩,手上這本書實在太厚了,翻手從滑了下去,正在砸在腳背上,痛得他“嘶”了一聲。
&esp;&esp;蔣榮生笑了一下,慢條斯理地走到他的面前,彎腰把那本大部頭撿起來,放在沙發上,問顏湘,“好奇?”
&esp;&esp;顏湘搖搖頭,一會之後,他又點點頭,看著蔣榮生。
&esp;&esp;蔣榮生給自己的杯子里加了點水,紅茶,桂皮,新的檸檬片,蜂蜜,方糖塊兒。然後低頭喝了一口,對顏湘說,“我對你說過的,我母親是俄羅斯人。”
&esp;&esp;好像的確是。
&esp;&esp;然而蔣先生雖然面孔有混血感,眼睛是確實是深藍色的,但是從語言習慣,到所表現出來的城府深沉,難以捉摸的感覺,完全不像一個外國人。
&esp;&esp;蔣榮生沒有給顏湘多想的機會,把他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伸手扯開他睡衣的扣子,低頭吻住。
&esp;&esp;那本剛剛被撿起來的大部頭又在混亂中被踢下了沙發,書頁被摔開,輕然地飄過幾頁,又是幾頁。
&esp;&esp;俄羅斯文學對苦痛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執著,彷彿人間永遠是地獄,天堂只存在虛無縹緲的幻想與明滅寂寞當中。
&esp;&esp;如果有什麼可以拯救,那應該唯有做/愛的快感。
&esp;&esp;這一夜,偌大的平層裡傳來抑制不住的錯亂潮熱呼吸,急急緩緩,起起伏伏,顫抖又躁動的情緒攀爬得越來越高,直至頂峰,在那一個瞬間,空氣凝滯了一剎那,漫長的白光與寂靜,靈魂都在顫抖。
&esp;&esp;靜寂以後,沙發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哭泣聲,尾音又帶著愜意與饜足。
&esp;&esp;蔣榮生嘆息般的,伸手抹掉顏湘眼尾的溼潤,低聲笑,“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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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去,顏湘白天在家裡給新的工作室做雕塑,到了飯店就揣著卡下樓買點自己喜歡做的菜。
&esp;&esp;當把一顆大白菜遞給攤主打算結賬的時候,身後忽地拂起一陣氣息。
&esp;&esp;是那種讓心頭微動,鼻尖有些酸澀的,無法忘記的熟悉感。很像某個人還在的感覺。
&esp;&esp;顏湘頓了片刻,扔下大白菜,摸住左手的琉璃佛珠,回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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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就像上次一樣,只是很短的一瞬間,當凝起精神去看,卻又什麼都沒有了。
&esp;&esp;身後依舊是人影憧憧的菜市場,低頭挑菜的挑菜,講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