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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sp;a08是顏湘所在住院樓的病房號。a樓，8層。一層樓只有一個病人的。
&esp;&esp;顏湘根本不敢答，電梯快來了，他想朝著人多的地方去，只能匆匆一點頭，像回答又像隨意點頭。
&esp;&esp;“欸不是，你好了沒有呀，到處亂跑？”醫生回頭，在他身後說道。
&esp;&esp;醫生的話隨著電梯門緩緩關上而漸漸遠去。
&esp;&esp;顏湘的心跳得很快，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腦海裡一直盤旋著醫生叫住他的樣子。
&esp;&esp;醫生會知道他是來看媽媽的嗎？會跟醫生提起來嗎？
&esp;&esp;顏湘一路惴惴不安地，回到病房的時候，太陽還沒有落下，蔣先生卻已經下班了。
&esp;&esp;蔣榮生坐在房間裡的那張沙發上，脫掉了西裝的外套，摘掉了領帶，上百萬的腕錶隨意地扔在茶几上。
&esp;&esp;他本人交疊著雙腿，動作從來是淡定高貴的，氣場強大，腿上輕輕放著一本書。落下的日光在書的扉頁留下一道淺淺的陰影。
&esp;&esp;蔣榮生聽到人進來，頭也不抬地，翻過一頁書。
&esp;&esp;“去哪了。”
&esp;&esp;蔣榮生的聲音很沉，從容而具有壓迫感。
&esp;&esp;顏湘不理他。
&esp;&esp;心裡還一直顧念著媽媽跟醫生的事情。
&esp;&esp;蔣榮生輕微地皺了一下眉，指尖頓了頓，抬起頭，墨藍色的眼睛凝視著顏湘的臉，再次問：
&esp;&esp;“去哪了。”
&esp;&esp;顏湘被蔣榮生眼睛的色彩攝一下，心頭猛地被扯回來。他低下頭，老實地：“去看媽媽了。”
&esp;&esp;蔣榮生這才放過他，低下頭，繼續看他的書。也不說話。
&esp;&esp;顏湘把自己的帽子和口罩摘掉，放在桌子上，又坐回病床上發呆。
&esp;&esp;不一會，蔣榮生才不動聲色地問：“你跟你母親關係挺好。”
&esp;&esp;顏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esp;&esp;半晌後，顏湘又說，“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
&esp;&esp;“唯一”這兩字停頓了一下，像一支黑色的馬克筆重重的劃下一個標記，強調。
&esp;&esp;蔣榮生翻書的聲音停頓片刻。
&esp;&esp;幾秒鐘以後，那一頁才翻過去。
&esp;&esp;很清脆的“嘩啦”一聲。
&esp;&esp;蔣榮生的指尖在光滑的扉頁上摩擦幾瞬。
&esp;&esp;指腹發出摩擦的聲音，顯得有點滯澀。
&esp;&esp;半晌以後，蔣榮生對顏湘說：“過來。”
&esp;&esp;顏湘不動。
&esp;&esp;他心裡還想著醫生到底會不會告訴媽媽。如果媽媽問起來，要怎麼說，難道說自己跟蔣先生談戀愛麼？
&esp;&esp;出櫃也許不是最重要的。
&esp;&esp;顏湘從小到大沒交過女朋友，性格又很軟和，從來沒表現出青春期對異性的關注和進攻意識。
&esp;&esp;稍微好一點的同學全是男孩子，自己總是像個沒什麼主見的女孩子一樣被朋友們照顧得很好，甚至對他們還有一些依賴。
&esp;&esp;顏湘猜媽媽可能心裡隱約有點模糊的想法，但是母子倆從來沒光明正大地談過這件事。
&esp;&esp;眼下也絕對不是出櫃的時機。
&esp;&esp;可是要是媽媽知道了，也只能騙她，說是在談戀愛。
&esp;&esp;好過被她知道自己是被包|養了。
&esp;&esp;“過來。”蔣榮生道，不怎麼高興地說，“顏湘你今天怎麼回事，總是走神。”
&esp;&esp;顏湘不想理他。
&esp;&esp;然而面前這個人，是在走神沒聽見，還是聽見了故意不搭理，蔣榮生一眼就看出來。
&esp;&esp;這回是聽見了，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