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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睛還睜著,瞳孔已經擴散,死了。
&esp;&esp;兔子本來就是很膽小,很敏感的生物。
&esp;&esp;而且福福的膽子比一般的兔子還要小,總是喜歡一隻兔躲在角落裡默默地吃著乾草,什麼也不關心。
&esp;&esp;可是如果有人每次摸摸它的時候,它也一點都不會排斥人類,性格十分溫和,安安靜靜地呆在原地,任由人類揉它。兩隻眼睛黑白分明,朦上水霧,顯得又傻又迷糊。
&esp;&esp;結果就這麼活活地被嚇死了。
&esp;&esp;顏湘所想要的,真的什麼都沒留下。
&esp;&esp;全毀了個乾淨。
&esp;&esp;
&esp;&esp;顏湘怔愣片刻,聲音小小地:“…福福?”
&esp;&esp;兔子不動。
&esp;&esp;顏湘用手指輕輕地推了推:“福福?”
&esp;&esp;白白的兔子正在逐漸地體溫,本來雪白可愛的毛毛,因為生命的喪失,逐漸變得灰白,粗糙。
&esp;&esp;生命的逝去就在這一刻如此鮮明。
&esp;&esp;顏湘捧起了福福,舉在眼前,看了一會。
&esp;&esp;許久以後,顏湘才頂著紅腫一邊的臉,呆呆地說:“福福也死了。”
&esp;&esp;這次顏湘卻沒有再哭了,似乎是已經麻木了。
&esp;&esp;他捧著兔子,眼圈通紅酸澀,神情卻有種隱忍的平靜,望著蔣榮生:“滿意了嗎?”
&esp;&esp;蔣榮生漠然地:“我並沒有故意殺死它。”
&esp;&esp;“是,得謝謝你,死了起碼有個全屍,心臟不用被挖出來。”
&esp;&esp;蔣榮生抬手對著顏湘就是一巴掌。
&esp;&esp;很清脆的一聲“啪”一聲響,顏湘被打得頭歪到一邊去,很久以後,才慢慢地轉過頭來。
&esp;&esp;顏湘小心地用舌頭去頂著被扇的那一寸地方,結果從外面的臉皮到嘴巴里面那一層面板,碰著都疼,耳朵再次響起漫長的警報聲,他懷疑自己耳朵被打得內出血了。
&esp;&esp;顏湘本來想忍。
&esp;&esp;但是耳朵,臉,肩膀,肚子都在疼,掌心被骨頭渣子劃出來的傷口動一下,又在滲血。
&esp;&esp;被打的時候,被甩到一邊去,顏湘的餘光瞥到地上滾落的佛珠,沾滿了血腥和內臟,黏糊糊的,像亂葬崗裡隨意丟棄的屍體。
&esp;&esp;被迫剪斷了十年的遺物,棄之糟踐,可是卻什麼也沒有得到,換來一個肝膽俱裂的下場。
&esp;&esp;顏湘閉上眼睛,忍了半晌,最後還是忍不了了,隨手抄起地上的美工刀,握住,猛地撲向蔣榮生!
&esp;&esp;誰不知道,雕塑系的顏湘,是最好脾氣的人,說什麼都是溫溫柔柔的,從來不發火,永遠都是有禮貌的,靦腆的,就連自己的作品被他人竊取了,他也會默默地忍下來,還安慰自己,沒關係的,來日方長。
&esp;&esp;這樣一個老實脾氣的人,甚至有些膽小,懦弱的人,跟福福沒什麼區別。
&esp;&esp;可是福福是兔子,會被嚇破心臟,而他不是,他是人。
&esp;&esp;即使只有一把生鏽的美工刀,和一副渾身都在疼,好像馬上要破線的身體,顏湘還是被逼得拿起了刀,目光帶著一種無法掩蓋的絕望和悲哀,直接朝著蔣榮生的心臟撞過去——
&esp;&esp;然而蔣榮生一隻手就擰住了顏湘的脖子,輕易地把他舉起來。
&esp;&esp;蔣榮生的眉眼之間皆是嘲弄:“我還以為你是個孬種。沒想到有幾分血性,顏湘。”
&esp;&esp;手裡的力氣漸漸地加大。
&esp;&esp;顏湘被捏得喘不過來氣,唇齒間艱難地囁嚅,雙眼懷恨,“我、恨…你。”顏湘掙扎著,斷斷續續道。
&esp;&esp;蔣榮生抬手又是一巴掌,動作狠戾而毫不留情。
&esp;&esp;顏湘疼得閉上了眼睛,因為脖子被掐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