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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乳白色的膠帶貼好素描紙，固定在畫板上，畫完了再把膠帶撕下來。
&esp;&esp;可是想到現在膠帶死死地纏繞在自己的嘴巴上，快喘不過氣來，痛得叫不出來，哭不出來，顏湘心裡就是一陣迷茫的痛苦。
&esp;&esp;想到曾經是怎麼用這卷膠帶紙的，再想到如今像個狗一樣被綁著嘴巴，顏湘眼淚就流個不停，順著臉頰滑下來，滴到捆得整整齊齊的膠帶紙上，肩膀都哭溼了。
&esp;&esp;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esp;&esp;又換了一種姿勢承受，模糊中，顏湘能透過薄薄的紙窗看到外邊。
&esp;&esp;本來就在下雨，天很黑，如今似乎是日落了，更不見一點光，黑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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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黑啊。
&esp;&esp;顏湘本來就膽子小，是很怕黑的。怕黑的時候，他會小聲地叫爸爸媽媽，叫哥哥。
&esp;&esp;爸爸媽媽是做生意的，很忙。
&esp;&esp;哥哥是離他最近的人，再困也會接他的電話，一邊聽著他糯糯的哭聲，一邊安慰他，還要空出手去穿衣服，半夜來陪小孩子顏湘睡覺。
&esp;&esp;後來哥哥不在了，顏湘更怕黑了。
&esp;&esp;噩夢更加恐怖，他一個人睡兒童房裡，半夜被夢魘困住，嚇醒了。
&esp;&esp;顏湘一邊抱著被子哭，哭得領子都溼了，一邊叫爸爸媽媽，家裡走廊上就傳來大人的腳步拖鞋聲。
&esp;&esp;很快，房門會被開啟，視線裡會出現光亮，因為哭和走廊的燈，顏湘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很可憐。
&esp;&esp;顏湘的靈魂飄在半空中，抱著一條柔軟的小毯子，小聲地叫：爸爸…媽媽…媽媽……哥哥。
&esp;&esp;你們在哪裡呀。
&esp;&esp;還在我的身邊嗎。
&esp;&esp;一根二十厘米上的鋼戒尺掌摑在面板上，留下一道鮮明的痕跡。
&esp;&esp;顏湘的眼神清明瞭幾分，勉力抬起眼皮，看到了一雙墨藍色的深沉雙眼，高挺的鼻樑下，溫柔的嘴唇正在冷靜地陳述著顏湘羞恥的窘況。
&esp;&esp;明明是正在被。。。，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掌摑的時候，腰腹會緊緊地像一張弓一樣繃緊，拱起來。
&esp;&esp;顏湘流著眼淚，默默地聽著，靈魂仍然在分離，側耳傾聽——
&esp;&esp;不是聽蔣先生如何說他下賤，而是去聽，走廊有沒有響起棉拖鞋噠噠噠朝著他越來越近，有沒有可靠的小孩子的聲音，在讓他別哭。
&esp;&esp;別哭，多多。
&esp;&esp;哥哥馬上就來了。
&esp;&esp;別哭，多多，爸爸媽媽在你身邊。
&esp;&esp;一切都沒事了。
&esp;&esp;顏湘聽了很久，都聽不到他的爸爸媽媽，哥哥跟他說話的聲音。
&esp;&esp;後來念著念著，顏湘就不再想他們了。
&esp;&esp;怕真把他們念來了，看到自己這個不成樣的情形，那他寧願立刻咬舌自盡。
&esp;&esp;屋外風雨如晦，好像不再會有天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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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結束以後，顏湘滿身都是觸目驚心的痕跡，脖子，手腕，腹背，大腿，臉上，全都是，紅白交錯，鮮明刺眼，像一卷香豔的海/棠工筆畫。
&esp;&esp;蔣榮生親手幫顏湘穿上了衣服，從裡到外。
&esp;&esp;內/褲，保暖長袖，小熊毛衣，飛行員外套，牛仔褲，馬丁靴，甚至幫他梳了梳亂亂的捲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