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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凝滯，蔣榮生一直板著臉，雙腿依舊交疊著，不說話。
&esp;&esp;窗外霓虹在他英俊的側臉上浮過，又很快地錯下去。只有膚色始終雪白，墨藍色的眼眸定定地。
&esp;&esp;顏湘坐在他的旁邊，一會才緩過神來，很委屈地把那份拍在他身上的a4紙鋪開，像疊拼圖那樣，又疊成原來的樣子。
&esp;&esp;邁巴赫掠過跨海大橋，又行駛了很久，顏湘才開口，嗓子有點悶悶地：
&esp;&esp;“為什麼。”
&esp;&esp;“沒有為什麼。”
&esp;&esp;蔣榮生的回答很快，聲音卻低沉又冷硬。
&esp;&esp;顏湘深吸了一口氣，還想說著什麼，然而蔣榮生卻忽地扭過頭來，深藍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esp;&esp;不知道為什麼，那樣的目光讓顏湘害怕得心頭一震，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間，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又只能艱難晦澀地吞下去。
&esp;&esp;蔣榮生定定地看了顏湘好一會，唇角勾起無聲的冷笑，才說：“你應該保持安靜。如果你不想被扔下海的話。”
&esp;&esp;顏湘一哽，臉色蒼白了一點兒，默默地退了回去，聽話地保持沉默了。
&esp;&esp;他的頭望向窗外，外面是一片死寂的海水，除了橋上飛馳即逝的車流，更遠處，唯有在月光下反覆翻湧著浪，一卷，再一卷，發出嘩啦呼啦的聲音。只是那一瞬間翻得再高也好，也很快地沉墜下去，以此反覆，終究是徒勞。
&esp;&esp;顏湘心裡有點酸澀，回到蔣宅之後也還是有點難受，去東廂房抱著福福和泥泥那兩隻兔子，小聲地說話。
&esp;&esp;顏湘倒是沒有哭，就是聲音聽起來很迷惘。
&esp;&esp;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懂蔣先生為什麼把他的工作搞/黃了，還看起來不那麼高興的樣子。
&esp;&esp;明明蔣先生自己也在為合同結束那天做準備——
&esp;&esp;蔣先生現在就在慢慢地抽離。
&esp;&esp;不然他想不通為什麼蔣先生那麼不高興的樣子，無論怎麼討好，他還是變得很難以接近，變得像剛剛認識的那樣，心情完全捉摸不透。
&esp;&esp;顏湘想不懂。
&esp;&esp;一直想，一直想到蔣家的下人叫他去吃晚飯。
&esp;&esp;今天的晚餐也很好吃，做的是中式菜，圓圓的盤子擺在紅木圓桌上，分別是醬炒牛肉，鮑魚紅燒肉，香煎帶魚，麻醬土豆，香菇油菜和豆腐鯽魚湯。甜品是燕窩奶凍，晶瑩剔透的，聞起來甜甜的。
&esp;&esp;只是吃晚飯的時候，蔣榮生沒有出來吃。好像悶頭在書房裡處理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