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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偶然間響起。
&esp;&esp;何況,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被蓋了過去,只需貼近了再說一次便是。
&esp;&esp;原本是沒有做盡興的,此時湊得更近了,聞見對方身上相熟的淡淡氣息,慢慢汲取著。又躺在暖融駘蕩的床上,免不了低纏交臥,耳鬢廝磨一番。
&esp;&esp;然而蔣榮生卻始終沒再進去,微微拉扯著,吊著顏湘一口氣,慢慢地磨,繼續低低地說著話。
&esp;&esp;都是聊很無關緊要的內容,有時候是蘋果烤雞,有時候是紅菜,有時候是問顏湘媽媽有時候是俄羅斯的雪,有時候是叫顏湘一起去大劇院看芭蕾舞藝術團,有時候是問福福和泥泥,有時候是公司細碎的事情。
&esp;&esp;這些事情乍一聽起來像是隨口閒談。
&esp;&esp;然而並不是這樣地。
&esp;&esp;從來沒有誰能跟蔣榮生一直摟得這麼緊,他也從不會對其他人說這些話。
&esp;&esp;身居高位,自然是讓下面的人越懼越好。
&esp;&esp;而恐懼來自於神秘,難以揣測。
&esp;&esp;保持嚴肅的沉默,不動聲色,心念電轉間手起刀落,利落地斬掉一切荊棘,大步向前走,才是一個合格的上位者應該做的。
&esp;&esp;蔣榮生就是這樣一個天生的掌控者。
&esp;&esp;習慣於高高在上,溫和地微笑著,只用生殺權柄,凌厲手段,一點一點逼得人人對他俯首稱臣,畏之如虎。
&esp;&esp;他一直做得很好,在蔣家的鬥爭中,在蔣氏大樓總裁辦中央那把黑色的椅子上,他都堪稱完美,殺伐果斷,翻雲覆雨,隻手遮天。
&esp;&esp;只是,做得太好了。
&esp;&esp;在別的事情也是這樣,心裡想什麼,絕對不說,慢慢地牽線勾著,以隱晦而沉默的姿態,一點一點地引導著顏湘走進他的生命。
&esp;&esp;只是慧極必傷。
&esp;&esp;顏湘是不懂這些的。
&esp;&esp;他這個人,大部分時間都跟個蘑菇似的,性子溫吞被動,遲鈍無比,什麼都可以,什麼都沒關係。
&esp;&esp;跟蔣榮生那種掌控欲極強的人對比,恰好是截然相反的型別。
&esp;&esp;在他的心裡,幾乎什麼都可以輕輕放下。
&esp;&esp;除了媽媽,哥哥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以外,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事讓顏湘很喜歡的事情,那就是做雕塑。
&esp;&esp;他對蔣榮生向來是逆來順受的,曾經發生過那麼一次的爭吵,也是他非要做雕塑,別的事情都不願意去做,為此他在大雪裡跪了很久,燒成肺炎,咳血。
&esp;&esp;到這種程度,顏湘卻還是不願意放棄雕塑,足以可見他真的很喜歡這件事。
&esp;&esp;顏湘這麼喜歡,因此在蔣家,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東廂房裡,要不就是做建模,要不就是捏泥巴,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嘴唇抿得微緊,臉頰邊沾了泥巴也不在乎,眉眼間皆是專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自拔。
&esp;&esp;就連蔣榮生來了,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他也沒察覺到。
&esp;&esp;這種事情發生過許多次了,顏湘常常背對門口,忙著頭裡的事情,一回頭的時候,蔣榮生已經在門邊站了很久。
&esp;&esp;今天也是這樣。
&esp;&esp;正是週末,蔣榮生沒去上班,早上六點鐘起來運動完以後又繼續躺回去,摟著顏湘繼續睡。
&esp;&esp;昨晚折騰到幾近黎明,本來以為顏湘會睡到午飯十二點才捨得起來。
&esp;&esp;結果九點鐘左右,蔣榮生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空空的,懷裡只有一團被子。
&esp;&esp;蔣榮生無意識地皺皺眉,伸手一摸旁邊的枕頭和被窩。
&esp;&esp;早就涼透了。
&esp;&esp;蔣榮生無喜無怒,輕微地挑了一下眉,倒也不急著找人。
&esp;&esp;他慢條斯理地裹了一層天鵝絨睡袍去洗漱,剃鬚,給西蒙餵了飯之後,又換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