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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是蔣榮生臉上無情無緒的時候，看上去非常難以接近。顏湘的腳步頓了一下。
&esp;&esp;蔣榮生浴室的門被推開的聲音，抬眼朝著顏湘望過去，“今天先試試粥，明天在家吃早餐，點菜更方便，家裡什麼廚子都有。”
&esp;&esp;蔣榮生把今天的鹹蛋火腿粥說得很像應付似的，實際上它味道鮮美極了，米粥熬得軟糯無比，入口米就融化了。
&esp;&esp;鹹蛋黃沙沙的口感，火腿片得很薄，淡淡的煙燻香味很容易就被激發出來，又融化在骨湯熬得底子裡，肉味清香，一口一口送進嘴巴里，在夏天的早晨吃著特別舒服。
&esp;&esp;蔣榮生陪著顏湘一起吃早餐，吃的時候，問顏湘，“這個喜歡吃麼？”
&esp;&esp;顏湘快把一碗粥吃完了，點點頭，笑著說，“好吃啊。”
&esp;&esp;“記下來。”蔣榮生對著身後說。
&esp;&esp;蔣榮生身後站著一個戴著銀色邊框的眼睛的男人，看起來一絲不苟的，臉上的鏡片不像是普通的眼鏡，更像是科幻片的擬人機器人的特殊裝置。
&esp;&esp;那個人站在蔣先生身後，不像一個人類，更像是一個嚴苛，謹慎，百分百完成指令的模擬機器人助理。
&esp;&esp;顏湘模糊地感覺到，以前應該是認識他的。顏湘忍不住偷偷地多看了兩眼。
&esp;&esp;然而顏湘臉上的情緒實在是很明顯，眼底澄澈，在想什麼輕而易舉就能看出來。
&esp;&esp;蔣榮生抬眸瞥了一眼身後，須臾，開口簡短道，“我助理。”
&esp;&esp;蔣榮生似乎不想過多介紹。
&esp;&esp;顏湘“噢”了一聲，朝著那個人很快地笑了一下打招呼，笑容看起來有些靦腆羞澀。
&esp;&esp;“認真吃飯。”
&esp;&esp;蔣榮生忽然淡淡道。
&esp;&esp;顏湘的注意力被拉回去，蔣榮生坐過去了一些，擋住顏湘往後看的視線，順便往顏湘碗裡放了一塊澄黃的鹹蛋，淡淡道，“把蛋吃了，有營養。”
&esp;&esp;這時候，放在茶几旁邊的手機響了，蔣榮生抄起來看了一眼，“你先吃，我去處理點事情。”又回頭對周容說，“你出來。”
&esp;&esp;到走廊上，蔣榮生問，“家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esp;&esp;“是的，蔣宅上下的全部換了一遍，舊的傭人願意退休的退休，不願意的也已經處理了，稍後在郵箱發照片給您。”
&esp;&esp;“嗯。”
&esp;&esp;不在顏湘面前，不用藏著了，蔣榮生還是那副心冷手狠的作派，優雅高傲地，什麼也不在乎。
&esp;&esp;有些人從祖上幾代開始就在蔣宅裡服侍，就像院子裡經年的苔蘚一樣，根已經牢牢地紮在了這座古老的宅子裡。
&esp;&esp;想一下全部剷除，不是那麼容易的，只好用一些非典型手段。
&esp;&esp;蔣榮生的一道指令下去，儘管是見慣風浪的周容也有些心驚，然而他還是一絲不苟地照著做了。
&esp;&esp;“醫院裡的醫護處理了沒有？”
&esp;&esp;“是，今早六點鐘通知開會，全部警告過了。手機裡面的所有通訊軟體全部清理了一次。”
&esp;&esp;“顏湘學校的人呢？”
&esp;&esp;“清理過了。”
&esp;&esp;“還有剩下的那一位的呢？”
&esp;&esp;蔣榮生指的是齊思慕。
&esp;&esp;周容如實稟告：“昨天夜裡四點鐘警察就敲門了，現在人應該還在拘留所裡，齊家已經派律師過去了，但是沒有威脅，局裡有人盯著，蔣氏的律師也開了一個小組，跟進中。”
&esp;&esp;蔣榮生冷冷地：“釘死他。”
&esp;&esp;周容點頭。知道齊思慕以後很難再自由地踏出光明一步了。
&esp;&esp;蔣榮生又轉頭盯著周容，面帶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墨藍色的眸子深沉靜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