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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湘溫順地把粥吃完了,然後跟著蔣先生去了地下的一個房間。
&esp;&esp;房間位於一個院子地下,長長的通道盡頭,有一扇黑色的木門,上面掛著一把古典的銅鎖。
&esp;&esp;那把鎖纏繞著鐵鏈大約有一條成年人的手臂那麼粗,拿剪刀也弄不斷,要拿那種砍木頭的鐵鋸子來才行。銅鎖散發著冷硬的光澤,鑰匙口處陰暗,透不出一點金屬光澤,看起來有點恐怖。
&esp;&esp;顏湘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分辨,他的腳步就開始遲疑了。
&esp;&esp;明天是葬禮。他要好好地。
&esp;&esp;本來就無牽無掛的,錯過了葬禮,他能直接去死。誰也攔不住。
&esp;&esp;蔣榮生拉住他,墨藍色的眼神深邃而平靜,聲音低沉,嘴角勾著很淺淡的笑容,表情風平浪靜,完全看不出一點危險的徵兆。
&esp;&esp;蔣榮生問顏湘:“去哪?回來。”
&esp;&esp;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蔣榮生經常對顏湘說,回來。
&esp;&esp;這是一個佔有慾非常強烈的詞語。堅定地認為,這是屬於自己的,才有立場和權力說出召回的詞語。
&esp;&esp;比如說狗狗公園裡的狗那麼多,主人卻永遠只會對著自己的狗叫“回來”。
&esp;&esp;一樣的道理。
&esp;&esp;但是有時候,這隻狗狗不太乖。叫半天不回來,那主人就一定要及時給予嚴厲的懲罰,讓狗知道,
&esp;&esp;家和主人是永遠不可以拋棄的。
&esp;&esp;蔣榮生從西裝褲的口袋裡掏出一把精巧的鑰匙,把銅鎖開啟,掛鎖拎在手裡,他笑著對顏湘說:“進去。”
&esp;&esp;悄悄地,一雙指骨修長,青筋微微凸起的手扣在了顏湘的脖頸。
&esp;&esp;
&esp;&esp;顏湘被按著脖子送進了房內,當目光觸及到這間地下室是拿來做什麼時候,卻已經無路可退。
&esp;&esp;蔣榮生站在他的身後,黑色的大門已經已經被他鎖上。鑰匙不知道被扔去哪裡了。
&esp;&esp;顏湘不敢回頭看身後滿牆垂下的鞭子,繩子,圈,環,也不敢發火,惹得蔣榮生更加生氣,只能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小聲說,“你生氣了嗎?”
&esp;&esp;蔣榮生:“沒有。”
&esp;&esp;跟個小狗有什麼好計較的。
&esp;&esp;狗很笨,看不懂人的心情和情緒。他能聽得懂的,就只有懲罰和獎勵。所以發火是沒有用的,要直接上手段。
&esp;&esp;蔣榮生修長的指尖在各種顏色,各種式樣,各種長度的繩子中間穿梭,揀了幾根,取下來,漫不經心地問顏湘:“喜歡什麼顏色?”
&esp;&esp;顏湘當然不會回答他,眼睛在找鑰匙放在哪裡了。
&esp;&esp;蔣榮生似乎也不需要他的答案,自顧自地說:“黑色?你面板白,黑色很襯你。”
&esp;&esp;顏湘皺著眉頭,警惕道:“你知道明天是我媽媽的葬禮吧?你知道的吧?快把鑰匙給我!”
&esp;&esp;蔣榮生已經選好了繩子,有兩根,一根是稍微短一點的,另外一根大約五米長的黑色皮質軟繩。
&esp;&esp;蔣榮生說:“過來。”
&esp;&esp;顏湘傻了才會過去,他有些驚恐地看著蔣榮生手裡那兩根繩子,其中一根實在是太長了,他沒見過,不知道蔣榮生要拿他來做什麼。
&esp;&esp;蔣榮生靠近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直到退到門邊,後面的門被一把巨大的鎖從裡面鎖住了。
&esp;&esp;蔣榮生身上那股冷香味越來越近,涼涼的,像春天迷霧裡,吐著信子的毒蛇,纏繞著顏湘的脖頸。
&esp;&esp;顏湘猛地轉過身去,拎著那把銅鎖,無力地晃了晃。的確是鎖嚴實了,嚴絲合縫地。顏湘用手掰也掰不開,嚇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esp;&esp;耳朵後面傳來一聲很輕的悶笑聲,裹挾著溫熱的氣息,是蔣榮生髮出的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