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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起,媽媽臨走之後的最後一個瞬間,心跳波動恰好也是七個頻率。
&esp;&esp;彷彿那是媽媽最後的,對孤獨的多多的回應和不捨。
&esp;&esp;此後就一個人啦。要好好地。
&esp;&esp;
&esp;&esp;晚春季節,北城市的天氣變得有些惡劣。在這個時期,冬天的寒潮偶爾還會反覆一下,夜晚一過, 第二天起來,又颳起凜冽的西風。颳得人骨頭都在疼。
&esp;&esp;大街上卻已經飄起了柳絮,撲在人的臉上,像白事裡漫天紛飛的紙錢,帶著一股哀愁悽慘的氛圍。
&esp;&esp;顏湘坐在陽臺上,莫名地伸出手去,摘到了一片柳絮,停在掌心,有些癢癢的。
&esp;&esp;顏湘忽地笑了笑。
&esp;&esp;眨眼之間,那片薄薄的白色柳絮又從他手心飛走,顏湘呆了呆,站起來,趴在欄杆往下看。
&esp;&esp;慢慢地,臉上的笑意又散去了。
&esp;&esp;顏湘的眼神變得有點茫然,就那樣趴在欄杆上,看著滿城紛飛的柳絮。他伸手去接,卻沒有一片白色願意落到他的手裡。
&esp;&esp;顏湘的手就這樣一直停在半空當中,眼睛空空的,冷冽的寒風吹得他眼皮染上一層薄薄的紅,看起來有點可憐。
&esp;&esp;其實顏湘正處在一種巨大的茫然當中。
&esp;&esp;媽媽的確是走了。
&esp;&esp;自己親眼看著醫生給媽媽裹上白布,送到太平間去的。一路的聯絡殯儀館,選骨灰盒,選墓地,選墓碑上的照片,全部都是自己親自去辦的。
&esp;&esp;而且葬禮就在明天。
&esp;&esp;可是一想到媽媽不在了這件事,顏湘還是覺得很空很空。
&esp;&esp;像突然被關進了一個巨大的,像天地般遼闊的銅鈴當中。
&esp;&esp;四周明明空蕩蕩的,什麼也看不見,只茫茫一片。
&esp;&esp;可是很偶爾地,整個天地之間會傳來沉重,刺耳的銅鈴撞擊聲,一層一層的嗡嗡聲散開。
&esp;&esp;就像餘震。
&esp;&esp;那聲音震得人很疼,從耳朵一直滲透到心臟,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慟。連指尖也在抽著疼。
&esp;&esp;不想起來還好,一想起來,整個左胸口都帶著一股生理性的絞痛。
&esp;&esp;實在太疼的時候,顏湘只能咬緊牙關,身體蜷縮成一團,默默地將那股情緒忍耐過去。
&esp;&esp;過去以後,隨之湧上來了,又是冗長的空洞和無措。
&esp;&esp;如此反覆折磨,顏湘的精神變差了很多。跟人說話的時候,有時候能回覆別人,有時候又像是在發呆,半天不回答。
&esp;&esp;幸虧他不用上班,蔣家的宅子裡也只有蔣榮生一個人會跟他說話。
&esp;&esp;面對終日如夢遊般的顏湘,蔣榮生倒沒發火,反而拿出了耐心,跟顏湘說話的時候慢慢地,帶著點誘哄的味道,從來不會不耐煩。
&esp;&esp;轉頭又對蔣家的下人說,那位小主子操辦喪事很辛苦,多弄點安神的湯水給他喝下去,喝不了就硬灌。
&esp;&esp;別的也就算了,不能一點東西都不吃,再這樣下去人都要成仙了。
&esp;&esp;…說實在的,蔣榮生心裡,完全不能理解顏湘的悲傷和痛苦。
&esp;&esp;年幼時,蔣榮生是親眼看著那個漂亮而嫵媚的女人嚥下最後一口氣,閉上雙眼。
&esp;&esp;她的面板慢慢變得灰白,枯萎,像凋零的杜鵑花,最後屍體出現瘢痕。
&esp;&esp;從頭到尾,蔣榮生在屋子裡默默地看著。
&esp;&esp;只是那雙墨藍色的眼睛猶如凝固的羊脂般平靜深邃,一滴眼淚也沒掉下來。
&esp;&esp;後來又是蔣父病危。
&esp;&esp;彼時蔣榮生已經變得越來越冷硬。
&esp;&esp;他父親嚥氣的時候,他坐在床邊,眉眼也不掃一下,只翻著手裡厚厚的的一沓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