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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蔭大道旁,一個穿著黑色t恤,工裝褲和馬丁靴的白皙青年下車,手裡小心翼翼地抱著一方小泥像。
&esp;&esp;臨走了,車窗緩緩降下,從裡面探出一隻嚴苛地包裹著西裝,袖口和鑽石腕錶的手掌,輕而易舉地扣住了青年的後脖。
&esp;&esp;顏湘回頭,靠近了車窗,以為蔣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
&esp;&esp;蔣榮生微笑地看著顏湘,忽地湊近了一點,拇指按著顏湘的下巴,惡劣地勾了兩下,又撥了撥顏湘的劉海,唇紋在了他眉眼中間的那一顆釋迦痣上。
&esp;&esp;顏湘還沒有反應過來,蔣榮生便退了回去,手臂搭在車窗邊,笑了笑:“回去吧。晚安。”
&esp;&esp;顏湘整個人傻了,很久以後,才捂住釋迦痣,眼睛圓溜溜的,看起來實在是很欠欺負。
&esp;&esp;蔣榮生給他一記不以為然的輕瞥,嘴角依舊勾著弧度:“怎麼被嚇著了。我想你清楚,我們並不是在搞物件。”
&esp;&esp;顏湘的腦袋又涼了半截。是的,並不是在談戀愛。只有戀人與戀人才會講究循序漸進,你來我往,小心翼翼。
&esp;&esp;他們並不是。
&esp;&esp;捂著被親過的地方也並不是害羞,顏湘沒談過戀愛,連性·欲和覺得自己需要愛情的想法也很少有,突然被超越社交距離觸碰一下,呆了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顏湘很快就學會了如何應對——向車上的司機和助理一樣,被動地把自己當作一個機器人,一個無生命,被審視的物體一樣,也不需要回應。
&esp;&esp;顏湘抬起手,揮了揮:“我知道的。謝謝蔣先生,再見。”
&esp;&esp;車窗升了上去。
&esp;&esp;黑色的窗只能倒映出顏湘沉靜的面容,再也看不到想看到的人。
&esp;&esp;-
&esp;&esp;三天之後,顏湘在學校接到了一個電話,要求他十分鐘之內到達學校附近的咖啡館,籤個合同。
&esp;&esp;顏湘沒有計較對方為什麼有自己手機號碼這件事,匆匆地去到電話裡說的那一家咖啡館,等在那裡的並不是蔣先生,而是那天見過兩次的,西裝面癱助理。
&esp;&esp;面癱助理像個機器人一樣,對他點點頭:“喝什麼。”
&esp;&esp;顏湘放下斜挎工裝包坐下,點了一杯拿鐵,而後安靜地看著對方,等對方說話。
&esp;&esp;面癱西裝男雙手交疊,表情像一臺精準測量除錯過的機器人:“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蔣先生的助理,姓周,你可以直接叫我周助理,我想我們以後會經常聯絡,剛剛那個就是我的手機號,你可以備註一下,另外,沒有特殊情況,請保持手機隨時暢通。”
&esp;&esp;顏湘沒上過班,對方公事公辦的態度太過於嚴謹專業,讓他只能老實點頭,一頭微卷毛看起來像個羊一樣溫馴。
&esp;&esp;周助理拿出一個牛皮紙袋,繞了兩圈拆開封口的線,從裡面掏出兩份合同,推到顏湘的面前:“你過目一下,沒有疑問就簽字。有疑問隨時提出來,我們可以協商。”
&esp;&esp;合同的最後一頁已經簽上了蔣榮生的名字,遒勁有力,簡潔鋒利,如同他給人的氣場一樣,帶著某種成熟又有威嚴的壓迫感。
&esp;&esp;顏湘大概過目了一下,簽下這個合同,每個月賬戶上,會有人定時打一筆約等於北城市中心黃金地段江景大平層的數額進來,有一輛車,一套房子的期限使用權,還有一張信用卡,卡上的賬單每個月會人專門管理結算,無須擔心。
&esp;&esp;然而顏湘看來看去,最後的目光卻只放在了蔣榮生的簽名上,用指尖輕輕地撫摸著那三個字,以及頓筆的那一點墨。停留了大概兩分鐘。
&esp;&esp;最後,顏湘一還是咬牙,提起鋼筆,簽下了“顏湘”這兩個字。
&esp;&esp;可能是因為緊張,字寫得歪歪扭扭的,跟旁邊的字一筆,顯得弱勢極了,任人欺負似的。
&esp;&esp;顏湘蓋上筆帽,把合同推了回去,知道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真的一腳踏上了另外一條路,也沒得後悔了。
&esp;&esp;周助理檢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