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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個專案推進完了又開始著手準備下一個，每一分鐘都在有專案在賺錢或者預備走上賺錢的軌道。
&esp;&esp;這天晚上十點鐘下班以後，蔣榮生跟簡銘簡醫生約在一個清吧見面。
&esp;&esp;這家清吧入門需要門檻，因此人並不多，大多數都是附近上班的高管或者話事人。
&esp;&esp;燈光昏暗而寂靜，室內播放著舒緩的音樂，原處偶爾有調酒師用碾棒壓冰塊的聲響，空氣裡躍動著淡淡的醇酒分子，是一個很適合聊天放鬆的地方。
&esp;&esp;只是在朋友之間見面的時候，蔣榮生也在工作，銀色的膝上型電腦連線著ai，蔣榮生微微地皺著眉頭，多數的時候都很沉默，偶爾修長的手指敲了敲耳邊的藍芽，給出簡短的意見或者直接否決，效率極高。
&esp;&esp;簡銘已經習慣他這副工作狂的樣子，很耐心地喝著飲料，等蔣榮生放下了藍芽，合上了筆記本，他才開口，提起了剛剛偶爾掠過的資訊：“你又要把這次這個推進圈裡？”
&esp;&esp;蔣榮生依舊雷打不動地點檸檬紅茶，低頭抿了一口，微微笑著：“為什麼不？”
&esp;&esp;他解釋道：“顏湘跟齊思慕很像，只要推進去，所有人都會立刻關注到他。”
&esp;&esp;只是這個“關注”是好的還是壞的就很難說了。
&esp;&esp;剛進去肯定不會好過，齊思慕不僅是實績到手的影帝，同時還是圈裡一線的頂級流量，死忠粉很多，最恨蹭著自己家的新人，撕起對方不會手軟，前三個月weibo廣場都是髒的。
&esp;&esp;好點的以後吸了粉能洗一洗，運氣不好的退圈了在weibo輸入大名仍然是罵街。
&esp;&esp;但是黑紅也是紅，只要有關注就有流量，有流量就有價值，有價值就能變現收割。
&esp;&esp;至於別的，不在資本的考慮範圍內。
&esp;&esp;簡銘嘆了一口氣，斟酌著猶豫道：“蔣三，要不，這個就算了。放過他吧。”
&esp;&esp;蔣榮生挑了挑眉毛，沒有反駁，反而很有耐心絲地，唇角勾著微微的笑容：“嗯？為什麼。”
&esp;&esp;“這個不一樣。”
&esp;&esp;“怎麼不一樣？”蔣榮生淡淡。
&esp;&esp;“他存在一些障礙。”
&esp;&esp;蔣榮生笑了笑：“臉不影響上鏡，腦子不影響記臺詞就好了，這種程度的專案對人的要求沒那麼高。”
&esp;&esp;“不是，他真的不合適，心理狀況就不適合面對鏡頭，會出問題的。”
&esp;&esp;蔣榮生忽然抬起眼皮，很認真地盯著簡銘，像是一臺精密的儀器冷漠地審視著面前的人。
&esp;&esp;簡銘被那種目光盯得不舒服，感覺像被壓制著跪在地上任人睥睨似地。
&esp;&esp;幸好蔣榮生很快收起了這種目光，低頭喝了一口檸檬紅茶。
&esp;&esp;半晌以後，蔣榮生才冷冷地：“顧慮太多，玩起來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esp;&esp;“我知道你是醫生，體諒病人。但是也請你體諒我，我不過是個出錢的無良資本家，沒有那麼仁慈去考慮一個商品的心情。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可以給他加點錢，吃藥是額外支出了。”
&esp;&esp;簡銘有點著急了，手指點著玻璃桌子：“不是錢的事，顏湘是搞藝術的，你也知道的。他現在是我的病人，看了處方，他的那種藥吃多了會影響日常狀態，腦子會變得很平滑，跟一直泡在深海里一樣，沒有任何起伏，你打他他都沒反應，更別提創作了，這不就相當於斷了人家的翅膀？”
&esp;&esp;“是麼？對痛感沒反應？我改天試試。”
&esp;&esp;“重點不是這個。”簡銘還想說什麼，可是一抬頭，看著蔣三的深藍色眼睛——一種沉靜，又隱含著淡淡的警戒的目光。
&esp;&esp;於是簡銘就閉上了嘴巴，嘆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金湯力，杯口低垂，撞了一下蔣三的檸檬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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