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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湘朝著房間裡看,蔣先生已經蓋好了被子,赤/裸著胳膊,摟著狗睡覺了。
&esp;&esp;顏湘伸手摸了摸右側的肋骨,有些疼。剛剛蔣先生踹的時候應該沒留力氣,疼得他連叫也叫不出來。
&esp;&esp;等到後知後覺想喊疼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趕出了房間,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
&esp;&esp;四樓的走廊盡頭有一扇窗,琺琅彩色寶石鑲嵌而成。
&esp;&esp;當風從寶石的邊緣掠過,也許也會沾上那華美,冷豔而無情的氣息,纏繞在顏湘的指尖,讓他覺得很冷。
&esp;&esp;這種時候就會很想哥哥。
&esp;&esp;還有些茫然地傷心。
&esp;&esp;搞不清楚是“永遠不能再看見會動的哥哥”更令人傷心——
&esp;&esp;還是明明長得那麼像,哥哥對他很好,蔣先生卻對他很壞這件事,更令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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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顏湘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找什麼東廂房了,身上好歹穿了一件珊瑚絨質的睡衣,不至於裸著身體。
&esp;&esp;他便在黑暗裡裹緊了那張睡袍,拖著懨懨的雙腿,慢慢地找個風沒那麼大的地方。
&esp;&esp;蔣宅那麼大,總有角落能給他睡覺。
&esp;&esp;最後還是在四樓花廳門梁背後,有了一個三角形的角落。顏湘縮排去,像個受傷的小動物般,垂著腦袋,屈起雙腿,很哀愁地睡去了。
&esp;&esp;越是入夜溫度就越低,顏湘的膝蓋凍得木麻。這便也就算了,他上次入院住了好幾天就是因為半夜連續發燒。
&esp;&esp;吊了幾天水才堪堪恢復了些。
&esp;&esp;只是這一折騰,至黎明前,周圍的溫度是一點都沒有了,徹骨寒心;而身體卻彷彿被按進火葬場裡反覆灼燒,五臟六腑俱是又癢又疼。
&esp;&esp;顏湘勉強睜開了眼睛,虛弱的餘光裡,花廳最上邊的窗欞勾勒著華美的龍鳳,木雕深深淺淺的紋理之間露出青色的黎明。
&esp;&esp;顏湘抬起手指,指甲上有一抹蒼白的折射,這是他以為自己終於摸到了黎明的天空。
&esp;&esp;只是直勾勾地看了一會,他發現並不是,只是左手腕上那一串琉璃珠的折射而已,指甲蓋那麼大的,虛無縹緲的光。
&esp;&esp;後來顏湘的腦袋已經越來越痛,睜不開眼睛了。在最後,他才發現,那一點白光什麼都不是,只是身體貧血的證明而已。
&esp;&esp;指甲蓋本來就是蒼白的,沒有血色的。
&esp;&esp;其實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esp;&esp;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樣酸澀。顏湘的眼睛一閉,眼圈周圍就變紅,眼淚也來不及忍住,甚至沒有劃過臉頰,就這麼直接一顆一顆地砸在了地毯上。
&esp;&esp;“我好冷啊。”顏湘小聲說。
&esp;&esp;他的聲音宛如一片薄薄的紙片投進了太平洋裡,兀自沉浮著,沒什麼人會搭理他。
&esp;&esp;後來顏湘再次睡著了。
&esp;&esp;只是再次醒過來以後就是一天一夜以後。
&esp;&esp;在北城醫院的病房。
&esp;&esp;顏湘沒出院多久就又進來了,他本身長得好,臉龐白皙柔和,氣質又有些安靜到極致的孤僻,再加上住院了這麼多天,醫生護士對他都有印象。
&esp;&esp;只是被醫生記住可不是什麼好事,顏湘被醫生罵得很慘。
&esp;&esp;“你自己什麼身體你不知道?別仗著年輕不珍惜身體,發燒很傷的。”
&esp;&esp;顏湘低頭聽訓,攏了攏醫院的白棉被,保持沉默。
&esp;&esp;“還有你這膝蓋怎麼回事?不想要了是吧?前幾天有個打了十年排球的運動員來我這看膝蓋,他都沒你傷得狠。不是我嚇你,這樣搞下去要上手術室的知道不?”
&esp;&esp;醫生皺起眉:“你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家裡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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