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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陸景桓緩緩睜開雙眼。
“這裡是......”
陸景桓不解地看著桌面上燃燒的龍鳳紅燭。
搖曳的燈火吞噬著紅燭,就像是一滴鮮血沿著蠟燭緩慢流淌,冷卻後堆積在附近。
他剛要起身,就聽到身下傳來咔擦一聲。
順聲望去,床上擺滿了紅棗、蓮子、桂圓、花生。
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唯獨陸景桓心中感到困惑。
“將軍。”門外有人敲門,“奴才陸生。”
陸生?
這裡是將軍府!
陸景桓常年征戰塞外,很少回將軍府,對這裡並不熟悉,但還記得有個管家叫陸生。
“進。”
陸生應聲進門,身後跟著一個身著紅妝的人。
“將軍。”陸生恭敬說道:“這位就是要與你成親的姑娘。”
“成親?!”陸景桓猛然站起身,“什麼成親?我怎麼不知道!”
陸景桓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怒意,陸生倍感忐忑,“陸夫人傳信,讓您今日成親。”
聽到陸夫人這三個字,陸景桓原本不解的雙眸中,驟然充滿怒火。
瞬間明白了,他之所以暈倒,應是陸夫人所為。
陸景桓出身不好,生母是青-樓女子,嫁進陸府後備受陸夫人欺辱。
十歲那年,陸母病重,奄奄將世。
年幼的陸景桓為了讓陸父去看陸母最後一眼,跪在門前,拼命磕頭,直至額頭血肉模糊,也從未停止。
陸夫人非但不同情,反而大肆嘲諷:“那種髒地方出來的人,活該得病。死了正好,陸家算是乾淨了。”
聽到這話,陸景桓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刺進掌心,帶來陣陣刺痛。
在陸夫人的嘲諷下,他的心猶如被刀鋒割過般劇痛。
而他卻努力地壓制著所有的情緒,強忍著不讓屈辱的淚水流下。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為了他娘。
那晚,年僅十歲的陸景桓,冒著傾盆大雨,用木板將死去的陸母,拽到了野外的一個較為隱秘的地方。
繩索勒進面板,攪動著稚嫩的皮肉,血肉模糊。
陸景桓想將母親安葬。
挖坑時,泥沙劃破指尖,血水連同悲傷,混入泥土。
時光流淌,萬事滅亡,陸景桓心中的悲涼無處安放。
雨滴在此刻落下,打在他瘦弱的身體上,寒意透骨,卻也抵擋不住心中的那份悲痛。
不知過了多久,陸景桓終於挖好了一個坑,卻沒有力氣將其填滿。
於是,他躺進墳坑,依偎在陸母的懷裡,想要再次感受往日的溫暖。
可如今只有透骨的冰涼。
這晚,烏鴉的叫聲不再只是鳴叫,而是在嘲笑他的軟弱和無能。
自此之後,陸景桓便痛恨陸夫人,以至於為了遠離陸家,十四歲就去參軍。
想起這些,陸景桓雙眸泛紅,眼中盡是恨意。
“陸生!”陸景桓突然憤怒大喊道:“什麼人都敢往回領,你這個管家算是不想幹了!”
“奴才不敢!”陸生連忙跪地,驚恐地解釋道:“今早,陸府的下人帶著將軍回來時,就說陸夫人為將軍定了一門親事,讓奴才去接人。”
“然後你就把人接回來了?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瞭解他們嗎?還是說,你要背叛我!”陸景桓眼中的怒火似乎越發濃烈。
“冤枉啊!奴才跟隨將軍多年,怎會背叛,是他們說將軍已經同意,奴才這才......”
陸生微微抬頭瞄了陸景桓一眼,見對方怒氣未消,將頭低的更低,“奴才見將軍昏迷時也懷疑過,可那些人非但不解釋,還打了我一頓。”
他捲起衣袖,淤青佈滿在褶皺的面板上,顯得有些可憐。
陸景桓見狀,心中的怒火稍減,“起來吧。”
“奴才不敢。”陸生的聲音顫-抖著,充滿惶恐和不安。
“我叫你起來!”
陸生立馬站起身,低著頭,不安地聽候發落。
陸景桓從懷中拿出一瓶金瘡藥放到陸生手中,隨後撇了眼身著嫁衣之人,“男人。”
“什麼?!”陸生驚恐萬分,作勢就要重新跪在地上。
“行了,別動不動就跪,我沒酸秀才那麼迂腐。”
“是。”陸生轉過身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