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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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竹姑家裡亂作一團,大門緊緊鎖住,內裡的幾間屋子卻無一不敞開著門,竹姑的阿孃暈在堂屋前,額角淌著血,平時裡用的柺杖竟甩到了院子內,棒身沾了灰塵和點點血跡。
&esp;&esp;李需見敲門不開,聽無人回應,心裡便暗叫不好,平日竹姑阿孃腿腳不便是不出門的,家裡無人應的情況從來沒有。
&esp;&esp;他慌忙翻牆就進來見這樣的情景,竹姑阿孃已經昏了過去,他探氣息尚在,扶去屋內床上,才鬆口氣。
&esp;&esp;可竹姑呢。
&esp;&esp;竹姑這會被按在北屋無法動彈,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起來,嘴裡塞著團肚兜,衣裳被人拽扯鬆散,漏出大片白瘦肩膀,身上伏著她名義上的酒鬼爹。
&esp;&esp;李需看見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手上的動作大於腦子,腦子還沒轉過來那個彎,出手便狠狠地朝那醉酒鬼臉上砸去數拳,赤手空拳,竟也硬生生砸掉了男人的好幾顆牙齒。
&esp;&esp;常年喝酒的身板,哪敵得過身強力壯的李需,幾下反抗也只不過是撼樹蚍蜉,得到的是被重重地壓在身下後,雙手被折斷到頭頂去,發出吱呀的骨頭錯位聲,身上痛極了卻依舊怒罵道:“那丫頭是早被你給睡了吧,也真是賤淫骨頭,受了你的叄瓜倆棗就能賣身,竟比窯姐兒還不值錢,早知我就該在她來癸水那年就”
&esp;&esp;李需聽了更是打的狠了,他有力的大手直接握住身下男人因憤怒跳動變快的頸脖,抓握的力度逐漸變緊,看著男人的臉色由紅變青又鬆手,嗤笑道:“男人活到你這份上實在窩囊,大半輩子只敢對女人下手,除去身下二兩肉和滿腦子肥油黃腔,便真沒任何想頭了。”
&esp;&esp;但若讓他窒息而死也太便宜了,李需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再而就是怎麼死才最難受。
&esp;&esp;一旁床上的竹姑穿好衣裳,縮在床角,臉上溼漉漉的一片,就那樣看著李需愣神好一會,下瞬也不知從哪來的勁,拔了頭上戴著的素銀簪子,用了渾身力氣直直朝地上男人的額頭刺去,頓時血肉炸開,尖銳的銀簪破開血肉發出悶悶地聲音。
&esp;&esp;血噴了竹姑一臉,掩蓋了她哭過的面容。
&esp;&esp;男人似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一下,瞪圓了雙目,朝上翻著惡狠狠地盯她看,眼神已然毫無生氣,像是從無間地獄爬來的惡鬼,要拉人下地獄,但她竟不覺得可怖,只覺得痛苦和悲劇盡數在這刻終結了。
&esp;&esp;李需忙不迭拿衣袖朝竹姑臉上擦去,擦去了濃重血痕,又擦不淨她滾如珠淚水。
&esp;&esp;“沒事了,沒事了。”他想抱她入懷,卻又覺得輕浮,會折辱她,便使出這輩子積累過最好的話誇她道:“你好厲害,是我見過最最勇敢的女子。”
&esp;&esp;巷子裡的阿秋和陳策錯過了這場惡戰,陳策提出要陪她一塊去竹姑家看看,阿秋覺得他囉嗦。
&esp;&esp;“萬一泥鰍又跑出來了怎麼辦?”陳策出言恐嚇她。
&esp;&esp;“那行吧。”誰讓他家與竹姑家那麼近,確實有狗跑出來的風險。
&esp;&esp;到了竹姑家也遇見門不開的境況,阿秋著急,緊忙重重拍門,又大喊竹姑的名字。
&esp;&esp;“竹姑阿孃腿腳不便,一般都不出門的,這會是不是”阿秋腦子止不住往壞處想。
&esp;&esp;陳策也喊,見裡頭依舊無人應,他也有些急,便從衣袋裡掏出把小刀和細長鐵棍,朝門梢捅弄。
&esp;&esp;阿秋無措的皺著眉頭,忽略掉這像小偷的行徑,看向陳策,“能弄開嗎?”
&esp;&esp;半炷香的工夫,厚重的木門終於開了。
&esp;&esp;“死了?”陳策看著躺在地下的男人,上手探他的氣息。
&esp;&esp;“嗯。”李需也皺起眉頭,覺得他死的太輕易。
&esp;&esp;“死有餘辜。”陳策道。
&esp;&esp;阿秋見竹姑癱坐在地上滿臉淚,她酒鬼爹額頭還插著竹姑的銀簪,便緊忙去扶她坐到床上,又幫她拉衣服,拿著帕子幫她擦淚,細聲問道:“發生什麼了?別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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