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主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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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春提前被人捎了信,知道阿秋今日會來,挺著肚子破天荒地燒了道肉,又煮了雞蛋。
&esp;&esp;把小豆子饞的不行,早早地在巷口盼著小姨快來,只是等著等著就跑去和夥伴玩了,又招惹了黑狗,攆得滿巷子跑。
&esp;&esp;阿春看著一大一小渾身髒兮兮的,哭笑不得,一時氣也撒不出來,卻不能笑,板著臉教訓了小豆子一番後,又打來熱水,讓阿秋和小豆子洗乾淨。
&esp;&esp;小豆子心裡還念著雞蛋,奶聲奶氣地叫喚:“阿孃,小姨來了,快給小姨吃雞蛋呀。”
&esp;&esp;見小豆子這鬼靈精,阿秋也笑,點了點她的小鼻子。
&esp;&esp;阿春拿來雞蛋,分給倆人,阿秋卻擺手不接:“阿姐你吃,我在路上吃了娘烙的白麵餅呢,整整一張,現在一點也不餓。”
&esp;&esp;阿春知道妹妹的性子,一向如此懂事,往前在家裡時就是,不爭不搶,有什麼好的先緊著家裡人用完了,才會去想著自己。
&esp;&esp;“那留著晚上吃,我先去給你鋪床。”
&esp;&esp;阿秋攆在阿春後頭,跟著小時候一樣,像個跟班尾巴。
&esp;&esp;“阿姐,我自己能弄,你快歇著吧。”
&esp;&esp;院子不大不小,正正好五間房,阿春知道阿秋來後,便一直著手收拾著小西屋,如今只差鋪褥子了。
&esp;&esp;阿秋有點恐懼姐姐的大肚子,搶著要自己鋪床褥,讓阿春坐在一旁看著說話。
&esp;&esp;“娘身子怎麼樣,入冬咳得還厲害嗎?”阿春閒不下來,邊坐著邊替妹妹迭著衣裳。
&esp;&esp;阿秋撫平床單上的褶皺,也坐下和姐姐一同收拾著衣裳,“吃著二姐村裡大夫給開的藥,好多了,晚上也能睡個安穩覺。”阿秋娘是月子裡落得老毛病,一入冬天就夜夜咳嗽,睡不得覺。
&esp;&esp;“對了,娘還讓我帶了三斤紅糖給你坐月子的時候喝,得虧我壓在衣服底下,沒摔出來。”阿秋從包袱最裡頭掏出個油紙袋。
&esp;&esp;“這麼多。”阿春接過紅糖掂量。
&esp;&esp;阿秋裝老成教育姐姐:“這還多,女人坐月子要是虧了,那得虧一輩子。”
&esp;&esp;“看給你懂得多的,也不知道誰這麼大人了還怕狗。”阿春擰擰妹妹的鼻子笑話她。
&esp;&esp;想起這事阿秋訕訕地撓頭,喊冤:“那是誰家惡霸養的啊,天天三頓給狗燉肉骨頭吃麼。”居然能長那麼大隻。
&esp;&esp;阿春給妹妹解釋,“那可不是惡霸家,是住在咱們巷子不遠的陳家小子養的,他們一家人都很好,我生小豆子胎位不正難產,大半夜的還是陳家阿婆替我轉了胎位。”
&esp;&esp;姐姐生產的兇險阿秋聽娘給爹絮叨過,姐姐身子骨瘦弱,得虧遇見了個好接生婆,雖是活疼了一天一夜,但也順利的生下來小豆子。
&esp;&esp;“你姐夫的功夫也是他阿公教的,那年頭山上土匪常來,縣城家家戶戶幾乎都跟著陳家阿公學點拳腳功夫護身,也沒聽說要過什麼辛苦酬勞。”
&esp;&esp;阿秋聽的愣神,好奇問:“他阿公阿婆都這麼厲害,那他爹孃呢?”
&esp;&esp;阿春嫁來沒幾年,也不太能弄懂陳家到底是什麼來頭,只聽丈夫說過陳家阿公年輕時上過戰場,在京城也得過一官半職,後頭告老還鄉,領著小外孫和老伴辭官到縣城安定養老,外孫一直養到這麼大,女兒女婿倒真是沒見過影。
&esp;&esp;“應當是不在了吧,我也不大清楚。不過陳家小子歲數和你差不多,平日瞧著也挺有禮節,他那狗也沒聽咬過誰,估計是小豆子她們先挑的事,把狗惹急才追的。”
&esp;&esp;正說著呢,有陣陣敲門聲傳來,阿秋猜想應當是阿姐剛剛說的陳家小子來賠罪了。
&esp;&esp;阿秋跟著姐姐起來開門,那人和她想的不大一樣,應該是說和她見過的同齡人都不一樣,身架高闊,又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瘦,臉上的稜角凌厲,若讓阿秋猛地在路上見到這樣的人,她興許會怕,然後低著頭快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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