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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您找到的線索嗎?”
尉遲硯一怔,兩天前他確實去找過宋元落。
宋元落整理的那份宋氏依克賽爾圖表她自己沒拿走,尉遲硯卻是偷摸著在房間裡翻來覆去地看。
結果這一看加上多年刻苦翻閱卷宗的積累,還真被他靈機一動查出這莫狀飛原來並非土生土長的雍人,而是潭州人。
但當時宋元落也只是陰陽怪氣說了句“這雍國封官難不成都不需要政審的嗎”和“小侯爺倒是比我想象得要勤奮刻苦,你此時若想拜我為師我還真可以考慮一二”,他便氣得拂袖離開了,難不成此事還真有用?
“還是多虧了小侯爺。”宋元落勾了勾唇,“王妃事後便找人回了趟相府,請相爺幫忙調查一些潭州舊案,還真找到一些。就是不知道我敢說,小侯爺敢聽嗎?”
“本侯有何不敢?”
宋元落深深看了他一眼,視線掃過人群,嘆了口氣道:“那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董建楪、熊勇、葛大良及錢平,原都是潭州草豐縣一富紳的家僕。這個富紳平日便橫霸鄉里,鄉人無不惡之。
潭州有一古董商人名為莫狀,膝下有女年芳十四,正是豆蔻年華。某日出城遊玩被那富紳無意看見,就此遭了無端橫禍。
那富紳幾番派人上門求娶都被莫狀驅逐,最後惱羞成怒讓董建楪幾人暗中擄走了那娘子,五人——”
宋元落說到這垂下眼簾,指尖摳入掌心悶悶道:“□□了一整夜,死後都未得安寧。”
“砰!”尉遲硯一拳砸在了案几上。
“待天亮五人走後,在林中草屋躲了一整夜的一個老嫗偷偷跑去告訴了莫狀夫婦。夫妻倆悲憤欲絕自是告官勢要那五人血債血償,卻不想當地縣尉同那富紳早狼狽為奸,非但當場將那五人無罪釋放,反打了莫狀二十大板。而第二日,那老嫗也暴斃於草屋。”
“再之後,莫狀夫婦一路上述冤情,歷經幾年一直告到了天子腳下。可他們又怎能料到那富紳竟如此手腳通天,竟連天子最信任的皇城衛——都淪為走狗。”
“你說什麼!”
“莫狀,莫狀飛,不過一字之差,若當年的案卷真完好無損儲存在皇城司,以侯爺的才智又怎會發現不了其中端倪?”宋元落上前一步直視尉遲硯的雙眼,沉靜的眸中含著怒意。
尉遲硯喉嚨有些乾澀。
“夫妻倆非但沒有將那罪有應得的五人繩之以法,反又被打了四十大板驅逐出了汴京。但天不絕人願,在他們返鄉的路上竟遇到了巡察的欽差大臣,一個真正的好官。”
“欽差聽了他們的冤情便承諾必將替他們昭雪沉冤,只可惜就在他啟程返京前,莫狀夫婦遭人暗殺。莫夫人當場便死了,莫狀則不知所蹤。而他們的所有訴狀都被燒為灰燼。”
“此事便不了了之,沒兩年,那位欽差也因鬱結在心病死異鄉。”
“你說的那位欽差可是林盡言大人?”尉遲硯微微眯了眯眼。
“正是王妃嫡親舅舅林大人,他至死也沒放下這個案子,卷宗一直存在林家。”
“林大人是王妃舅舅?”陳阿大忽然瞪大了眼驚詫道。
“正是。”宋元落淡淡看向陳阿大。
“這些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尉遲硯指著陳阿大等人,“還有莫狀飛和那富紳,此刻又在何處?既殺了人,為何還不逃,反欲綁架王妃?”
宋元落看向尉遲硯,餘光掃了眼魏王,“這便勞煩侯爺自己查吧。”
她說完便退回了慕糯之身後。
這些人都是如何入得魏王府,那個富紳如今又在何處,一直庇護他的勢力究竟是誰,這些都不是身為魏王妃丫鬟的她可以在明面上牽涉的。那樣影響的不止是她,還有慕糯之。
尉遲硯自然明白這點,他也並不需要宋元落再說些什麼,相府能查到的事情,他鎮國侯府自然也能。況且就憑他這麼多年在皇城司拷問人的本事,難不成還沒辦法從這些普通草民身上問出些什麼?
——他還真沒問出什麼。
整整五個時辰,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嚴刑拷打,這些人就是死活不肯鬆口。
他自然也可以直接定罪結案,可他總覺得宋元落說得那套推測漏了一些關鍵的地方,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尉遲小侯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最後他還是發揮了自己“不恥下問”的厚臉皮優點,直接就去了魏王妃院子。
都拜師了,還不許他讓師父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