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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賀羽大驚:“易容術?”他真沒看出來。
&esp;&esp;連雀兒也呆住了,問道:“嫂嫂,怎麼可能呢?冬至去年隨著陳姨娘入府,我一直看著的呀。”
&esp;&esp;宛然篤定道:“我們這一行常畫豔麗妝容,我自己對易容也頗有了解,她的臉皮確確實實是假的,不僅外表有覆蓋的痕跡,內裡怕是也做過手腳了。至於雀兒未能發現,大概是因為這侍女是慢慢變化容貌的,身邊人很難察覺。”
&esp;&esp;“可是,”雀兒還有些難以置信,“可是我從前分明認得她是那人牙子的婆娘……”她突然停住,恍然道:“怪不得母親不認識她……我常常在後院走動,總能碰見她,但母親自去年陳姨娘進門,便沒怎麼見過她們,且那冬至常常低著頭,若是離得遠些,可不一定能看清臉。”
&esp;&esp;宛然聽她說完,忽問:“雀兒也是被人牙子拐走的?”
&esp;&esp;雀兒點點頭。宛然沉默片刻,沒繼續問下去,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好孩子,你很幸運。”
&esp;&esp;雀兒不明所以,賀羽牽住宛然的手,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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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日便要回京,宛然回了客棧廂房便開始收拾細軟。麗嫣在一旁幫她迭衣裳,忍不住問道:“姑娘,難得回來一趟,不去那裡看看麼?”
&esp;&esp;宛然笑笑,聲音卻是冷的:“回去作甚,惹人嫌棄?老太太走後,那裡便沒有我留戀的人了。”
&esp;&esp;麗嫣勸道:“好歹也是您母親的親眷。”
&esp;&esp;“別提我母親,她可曾把我當過女兒?”宛然冷笑,“一個負心人罷了。”
&esp;&esp;麗嫣沒再出聲。
&esp;&esp;第二天,宛然回京,賀羽帶著雀兒和阿鴻親自將她們送到碼頭。
&esp;&esp;已經上船了,二人依舊是依依不捨。賀羽拉住她,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不會讓你久等,再過些時日,處理完陳姨娘的事,我便回了。”
&esp;&esp;宛然笑道:“多陪陪大夫人,她一定很寂寞。”
&esp;&esp;臨了,她抬起頭吻了他一下,吻在嘴角。賀羽簡直想要將她揉化在懷裡,但時間緊迫,他只得氣鼓鼓地說:“等我回去後再治你的罪!”
&esp;&esp;宛然笑得抬不起頭來,“那就悉聽尊便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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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過了半月,宛然收到賀羽來信:“某家中之事已了結,可速歸。不日將上門求親,望姑娘好酒待之。”
&esp;&esp;麗嫣在一旁問:“姑娘,您跟班主講了麼?”
&esp;&esp;宛然笑笑,轉過身來把小侍女的手牽起來放在膝上:“還用我說嗎?你不是早就告訴他了?”
&esp;&esp;麗嫣一驚,立刻跪在她身旁,低著頭囁嚅:“姑娘……”
&esp;&esp;“不怪你,你只是奉命辦事啊。”宛然聲音冷了下來,“我知道父親是何居心,如今他沒有插手我和賀羽的這些事,想來是承認我不是個老實聽話的大家閨秀了。”
&esp;&esp;宋宛然叄歲喪母,父親宋傑至今未娶,全力撫養她一個孩子——這是坊間流傳的閒話,人盡皆知。但外人不知道的還有很多,比如宛然被拐救回後,宋傑找了許多偏方術士驗她的處女身;再比如與徐家的婚約,她對那徐公子本有些心動,但後來便被宋傑關了半月禁閉,此間發生了什麼她不曾知曉,只是在恢復自由後,那徐公子對她的態度大為轉變,當著人面破口大罵她是“沒人要的蕩婦”“自命清高”,罵得她丈二摸不著頭腦。
&esp;&esp;從此以後,宋傑不准她再與任何陌生男子相處,直到叄個月前才放鬆了看管。
&esp;&esp;麗嫣道:“班主其實是好心……”
&esp;&esp;“是嗎?”宛然冷笑道,“他不過是想將我賣個好價錢吧。”
&esp;&esp;麗嫣不再辯駁了。宛然繼續猜測:“讓我猜猜,為何這次他不管我了?該不會是……他那個養在外面的生了吧。你說呢,麗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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