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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船行了三日到江城，賀羽決定在江城歇腳一日。
&esp;&esp;到了城中客棧，一行人點了些飯菜在堂子裡吃。賀羽聽身後一食客道：“宋家班前日來了江城，據說是要在這裡呆一個月。”
&esp;&esp;另一食客道：“我家那位愛聽戲，倒是聽她提起過。怎的，王兄想去看？”
&esp;&esp;那位王兄偷笑道：“陳兄莫亂講……我倒是不怎麼看戲，只是聽說宋家班的那位女伶，嗓子好，人也漂亮，只是想去會會罷了。”
&esp;&esp;“哦喲，”陳兄也笑起來：“那小娘子年方十八，可是水靈得不行，不知道……”
&esp;&esp;他頓一頓，笑道：“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
&esp;&esp;賀羽聽不下去了，端了杯熱茶起身，轉頭就潑在那二人身上。隨後忙道歉：“哎喲！對不住二位老爺，是小生不長眼了。”
&esp;&esp;二人被燙得臉熱，陳兄罵道：“豎子！我們可是江城官府的人，你得罪不起！這道歉，豈是一句話就能帶過的？”
&esp;&esp;“哦。您也知道一句話沒法帶過啊。”賀羽笑道。
&esp;&esp;陳兄惡狠狠瞪他，賀羽毫無懼色，道：“那宋家小女兒的名聲，您二位也能一句話帶過了嗎？”
&esp;&esp;兩人瞬間啞口無言，陳兄氣憤，拳頭都起來了。賀羽道：“不知二位在官府的哪處高就？在下禮部侍郎賀羽，說不定我們還能講得上幾句話。”
&esp;&esp;王兄頓時慌了，拉著另一位便道歉：“大人有大量，小的們從未在官府任職，這都是他瞎說的。實在對不住大人，您好好吃飯，小的就先走了。”說完了便要走。
&esp;&esp;賀羽攔住他們，道：“二位給我道什麼歉？不該給被汙了清白的宋姑娘道歉嗎？以後還嘴不嘴人？”
&esp;&esp;王兄要哭出來了，道：“小的給宋姑娘道歉，以後再也不瞎講了！”
&esp;&esp;賀羽笑，放他們走了。
&esp;&esp;阿鴻疑惑：“公子平日裡最不愛以權壓人，今日怎的如此？”
&esp;&esp;賀羽嘆道：“阿鴻，你聰明時很是聰明，笨的時候又很是笨。”
&esp;&esp;阿鴻：我文化程度低你不要打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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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賀羽披了衣想出門繞繞，阿鴻跟在身邊，問道：“公子去哪裡？”
&esp;&esp;賀羽道：“只是想逛逛。”
&esp;&esp;阿鴻道：“在下打聽了，宋家班今夜在江城春香樓有一場戲。公子不去看看嗎？”
&esp;&esp;賀羽沒表態，兀自開了門。阿鴻道：“公子沿著街向東走，走到盡頭再向南拐，再過兩個道口便是春香樓。”
&esp;&esp;賀羽無言，阿鴻又道：“在下今日已飛鴿傳書過去，宋姑娘會在春香樓二樓的走廊等公子。阿鴻不去了，在房裡守著。若秦嬤問起，便說公子睡下了。”
&esp;&esp;賀羽：“……”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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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夜宋家班唱的不是《牡丹亭》了，而是《西廂記》。宛然又是登臺，演的是崔鶯鶯。
&esp;&esp;一場戲散後，賀羽起身向二樓走。二樓是一排排包間，很少有人經過。他往裡走了好些，正疑惑怎麼沒見到人時，忽然一扇門開，一隻手伸出來把他衣袖往屋裡拽。
&esp;&esp;他抬眼，是宋宛然。便跟著她進屋了。
&esp;&esp;兩人許久未見，皆是無話。四目相對，賀羽先開口：“螺子黛和胭脂，可有收到？”
&esp;&esp;宛然道：“用了。用的很好。”
&esp;&esp;賀羽道：“那便好。”
&esp;&esp;二人間又是一陣沉默。
&esp;&esp;賀羽從袖子裡拿出先前宛然留下的紙條，舒展開來：“宋姑娘那日不辭而別，留了張字條，在下一直讀不明白，不知姑娘是什麼意思？”
&esp;&esp;他走近一步，道：“還請姑娘為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