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寂(4)"Kochamci?."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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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那雙彈鋼琴的手,變得骯髒不堪,渾身都是他身上讓人噁心的菸草氣息。完事後,他有時會笑著捏起你的手,感嘆這麼小巧的一雙手,技巧怎麼會那麼優秀。你知道,他說的不是鋼琴。
&esp;&esp;兩週後的一天,他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在你臉上發洩完後,特意替你抹去掛在溼漉漉羽睫上的濃白液體,然後掐著你被撐得生疼的臉頰,讓你將他的手指吸吮乾淨。
&esp;&esp;“乖。明天早點起,跟我去一個地方。”
&esp;&esp;他俯視你的眼裡含了愜意的笑。你脊樑骨一陣寒涼,心裡升起不安的預感。
&esp;&esp;第二日風雪交加。那輛黑亮亮的霍希轎車載著你和他,在被雨雪打得溼滑的柏油路上,緩緩駛向卡齊米日火車站。轎車停在了aleksy七個月前迎接你的那個月臺。
&esp;&esp;你見到的景象比你之前聽說的還要糟糕。
&esp;&esp;時值隆冬,白濛濛的水霧蒸汽彌散在站內。四周女人和孩子悽慘的哭泣尖叫聲此起彼伏,一個個家庭被分割開來,像待宰的牲口一樣,等著被運去一小時外的特雷布林卡。火車的視窗是被封死的,每個狹小的車廂裡被密密麻麻塞入了至少八十到一百人。穿深色制服的ss牽著巨大凶惡的卡斯羅犬,肆意毆打咒罵著把人分成兩隊,男人們被關入車頭的幾節車廂,女人和孩子們則被關入車尾。
&esp;&esp;混亂的人群裡,你認出了那個讓你魂牽夢縈的身影。
&esp;&esp;胸腔裡的窒息感讓你眼前發黑,胃裡忽然噁心得難受。你雙腿一軟,連滾帶爬跌出車門,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朝那個身影奔去。車後座上的男人並沒有阻止你。
&esp;&esp;一個多月未見,阿列克謝更加消瘦,面板也顯得乾啞蒼白,但這非但沒有掩蓋他天然純粹的漂亮,反而增添了幾分易碎的美感。冬日的白光從他身後灑下,給憔悴的容顏鍍上一層柔冷的光暈,好似下一秒就會展翅的天使。
&esp;&esp;他看見你,雙眸睜大了幾分,不顧身後ss的拖拽,奮力朝你的方向掙扎。大概是車裡的男人抬了抬手,阿列克謝身後的ss放開了他。你痛哭流涕撲進了他的懷裡,沒命般的急促深吸他身上寧暖的松木香。
&esp;&esp;他埋首在你髮間,緊緊擁抱了你片刻,但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更重要的事,忙將你微微拉開。
&esp;&esp;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深藍色天鵝絨的小盒。
&esp;&esp;你停止了哭泣,呼吸裡仍舊殘餘著抽噎,怔愣地望著他。
&esp;&esp;小盒裡靜靜躺著兩枚銀白色指環,在月臺的迷霧和冬日的蒙光下,依舊格外閃亮耀眼。
&esp;&esp;他牽起你的手,將較小的那枚戒指套在了你左手的無名指上。
&esp;&esp;那雙倒映著你的清澈水面破碎成了千許漣漪,淚水順著俊美的面龐滾落。阿列克謝雙手捧起你的小臉兒,略覆薄繭的指腹溫柔摩挲,眼神春風柔暖,誓要化開冬日裡所有的積雪。
&esp;&esp;“對不起,我最親愛的,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esp;&esp;“我以前從來不知,嫩綠色,竟然可以那樣美。”
&esp;&esp;你闃然望著他。你們過往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閃回掠過。
&esp;&esp;操場上的夏風和回頭的眼神,晚自習燈光下認真的眉眼,黃昏裡徘徊在樓下的身影,獲獎感言時熱淚盈眶的對視,醫院前輕輕緊緊的擁抱,初見時臉頰上多出的那個吻……
&esp;&esp;……還有那句,再等等我,好嗎?
&esp;&esp;你又哭了。喜悅和悲傷的淚同時奔湧而出。
&esp;&esp;你拿出另一枚戒指,為他套在了他左手的無名指上。那一刻,你忘了自己的不潔,抬起手臂,想要環住他的脖子,甚至想要給他一個吻。
&esp;&esp;但你沒能如願。有人忽然從身後拉住了你,用力把你往後扯。阿列克謝身後的ss也扳著他的肩膀和腰腹,試圖將他拖上列車。
&esp;&esp;你們被一點兒點兒分開。他死死拽著你的手,你竭盡全力拉著他,哭得手腳發麻,眼前一陣陣發黑,臉頰因用力而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