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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我?”扶蘇愣了一下,似乎想要反駁,可反駁的話終究說不出來。
&esp;&esp;他有心想要告訴趙泗,始皇帝對待他的真實模樣,但身為一個父親,又實在做不到再孩子面前暴露自己脆弱的情感。
&esp;&esp;“今天的奏摺還要勞煩父親批閱,我自去尋王離交代一番。”趙泗見狀,心知扶蘇和始皇帝之間十幾年的情感障礙想要消融並非是一日之功,因此並不急於一時。
&esp;&esp;再趙泗看來……這對父子確實擰巴。
&esp;&esp;但要真說彼此之間沒有感情,那倒不至於。
&esp;&esp;最起碼始皇帝不可能做到像漢武帝一般殺子,扶蘇同樣也不可能像李承乾一般恨不得爹死。
&esp;&esp;彼此互有感情,但都認為對方對自己沒什麼感情……
&esp;&esp;趙泗自顧自離去,徒留下扶蘇楞在原地,眼神明滅不定,只覺得有些酸澀,只是屋子裡沒人,就算有人,一肚子話憋悶著,卻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來了。
&esp;&esp;二三十年的事情了,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回頭認真想一下,好多東西卻都想不起來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父子關係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esp;&esp;稽粥為趙泗驅車,朝著王離家的府邸一路前行。
&esp;&esp;“你知道去王離家的路怎麼走?”因為路上在想著怎麼緩和始皇帝和扶蘇的父子關係,因此趙泗出神之下,第一時間並沒有來得及給稽粥指路。
&esp;&esp;緩過神來,稽粥已經拐了好幾個彎道,經過了好幾個岔路口,竟是沒有走錯。
&esp;&esp;“這段時間臣私底下一直跟著宮認路,檢視咸陽城的輿圖,整個咸陽城,大部分的道路臣都已經記下來了。”稽粥一邊駕車一邊開口回答。
&esp;&esp;“你倒是有心……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將咸陽城的道路熟記於心。”趙泗笑了一下。
&esp;&esp;“不過……你這是為了方便給孤駕車,還是另有打算?”趙泗揶揄了稽粥一句。
&esp;&esp;稽粥聞聲為之心驚……
&esp;&esp;他畢竟是匈奴太子,不是正兒八經的老秦人,這麼用功記憶咸陽的輿圖……這事確實有點敏感。
&esp;&esp;雖然稽粥並沒有什麼別的打算,僅僅是出於為了更好的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被趙泗一說,心裡難免緊張了起來。
&esp;&esp;“殿下,臣不敢……”
&esp;&esp;“行了行了……打趣你一句罷了,你要為孤駕車,熟悉一下咸陽的道路是應該的,莫說你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有那又何妨呢?
&esp;&esp;倘若真讓外人打到咸陽城外,有沒有輿圖,又有什麼區別呢?”趙泗笑著開口。
&esp;&esp;中原大地的望之為之嘆服的城池多了去了,長城修了又修,關隘建了又建,人力難以跨越的雄關比比皆是。
&esp;&esp;但真到王朝末年窮途末路,再多的關隘再高大的城池該沒用還是沒用。
&esp;&esp;蠻夷不擅攻城,有人用殘破的小城池就能讓十幾萬蠻夷不得寸進。
&esp;&esp;有人把守雄關,天時間關隘就被攻破也不稀奇。
&esp;&esp;說到底,還是根子不行了,不是對手太強,而是自己太爛。
&esp;&esp;莫說稽粥不太可能敵視大秦,就算敵視大秦記一個咸陽輿圖又有什麼用?
&esp;&esp;“你日後要跟在孤的身邊,孤不會防著你,典籍也好,記憶也罷,哪怕是兵法,你都儘管去學……
&esp;&esp;你是孤的人,總不能不學無術。
&esp;&esp;孤也不至於對你們嚴防死守。”趙泗搖頭失笑。
&esp;&esp;趙泗的規勸的話語,落在稽粥耳中,卻是濃烈的自信,同樣的,稽粥也有不解。
&esp;&esp;“您難道就不擔心臣學了以後回到匈奴……”稽粥囁嚅著開口問道。
&esp;&esp;“擔心你回去以後用這些東西來對付大秦?”趙泗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稽粥。
&esp;&esp;稽粥被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