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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以前的商君，重貴族而輕黎庶，故有馭民五術。
&esp;&esp;而如今之世，應該是重黎庶而輕貴族。
&esp;&esp;商君強令黎庶分家，陡然增加大量勞役，增加高昂的賦稅，彼時的商君真的師出有名麼？
&esp;&esp;商君對老氏族和貴族師出有名，唯獨對黎庶沒有師出有名。
&esp;&esp;如今之世，這群六國舊貴，本就是大秦之患，就是直接殺掉都不為過，難道非要找到他們的罪證麼？倘若找不到呢？難道就真的繼續因此而容忍他們敗壞律令麼？
&esp;&esp;我認為不需要有！”
&esp;&esp;趙泗在嘗試偷換概念。
&esp;&esp;雖然臉上風輕雲淡，淡定自若，但是說實話，在李斯面前偷換概念，趙泗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
&esp;&esp; 印刷術和造紙術的作用！
&esp;&esp;“重黎庶而輕貴族？”李斯重複了一遍爾後看向趙泗。
&esp;&esp;“這便是趙侍郎當日力爭降低鹽價的原因麼？”
&esp;&esp;趙泗坦然的點了點頭爾後開口說道：“是！”
&esp;&esp;“敢問李相，何為本？”趙泗開口發問。
&esp;&esp;“君為本！”李斯不假思索的開口。
&esp;&esp;君本制是法家思想的核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也是不容更改的，更是不容動搖的。
&esp;&esp;趙泗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李斯的說法。
&esp;&esp;雖然趙泗作為一個現代人，理所當然的認為民才是天下之本，正如孟子所說，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一般，但是這不過是是一種美好的願景。
&esp;&esp;然而事實上歷朝歷代不管是任何一個君王都做不到這句話，君王，永遠都是以己為先。
&esp;&esp;李斯的回答本就在趙泗的預料之中，同樣，這也是趙泗想要李斯回答的答案。
&esp;&esp;“貴族於庶民，又孰輕孰重？”趙泗開口發問。
&esp;&esp;“貴族，和庶民？”這個比較讓李斯陷入了沉思。
&esp;&esp;如果放眼春秋時期，自然是貴族更重要，天子封王侯，王侯封貴族，貴族牧黎庶。
&esp;&esp;春秋時期的社會結構有點類似西方的封建社會，即我的奴隸的奴隸，不是我的奴隸，我的臣子的臣子，不是我的臣子。
&esp;&esp;貴族大多數都有自己的封地，他們要給君王納稅，服役，但是在領地之內，是享有自治權的。
&esp;&esp;而隨著禮樂崩潰，世無倫常道法，各國相繼變法，本質上就是打破了這種君治貴，貴治民的生態結構。
&esp;&esp;以秦國變法為例子，取消了世襲世祿制，取消了井田制，推行郡縣制，本質上就是在和貴族搶奪地方治理權。
&esp;&esp;到這個時候，社會結構就發生了嚴重改變。
&esp;&esp;事實上，李斯下意識的回答是貴族更重要。
&esp;&esp;以往變法，不管再怎麼變，再怎麼削弱貴族的權利，但是本質上變法者依舊認為貴族比庶民更加重要。
&esp;&esp;因為庶民不懂反抗，而君主也需要貴族來治理四方天下。
&esp;&esp;但是這一刻，李斯猶豫了……
&esp;&esp;事實上，李斯改革秦法，推行秦制，走的還是老路子，剝削庶民，限制貴族，加強皇權。
&esp;&esp;“黔首，只要能讓他們活著，能夠吃飽飯就夠了。”趙泗笑了一下。
&esp;&esp;“李相信不信，倘若能夠保證黔首不至於因為徭役累死餓死，黔首就甘願服從徭役，別說於上郡修築長城，他們甚至願意把整個大秦都給圈起來。”
&esp;&esp;“黔首需要什麼？貴族需要什麼？”趙泗再次發出了靈魂拷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