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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縱使他會失去大量寶貴的轟炸機。
靈魂沒有被抽取,而是在不斷向內坍縮,形成無底的空洞——這是艦上瑞德姆衝鋒軍被天堂衍生體攻擊後的真實感受。
有的靈魂陷入一場永不終結的狂歡盛宴中,有的靈魂則在無盡的虛無中迷失自我——他們都沉沒於內心中最強烈的情感,靈魂在感情的極點中坍縮為一個奇點,身軀中便是宇宙般的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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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嘯號艦長的靈魂不斷向內坍縮:
眼前呈現出一望無際的曠野,天空是潔白的,曠野亦是潔白的,整個世界都是純粹的白色,沒有任何雜質。
艦長舉目向上望去,空曠的天空上有一粒渺遠的黑點在螺旋轉動——他太過於遙遠,猶如天上的一粒飛星在盤旋,這便是這世界中唯一的雜質。
純粹的畫面忽然紊亂,眼前浮現出熟悉的街景,幻覺與現實相交錯,將意識完全溺死。
艦長無法忘記那晚的街景——那是1968年的舊事。
那年他10歲,一個尚且年幼的年紀,他也尚是孩童。
孩童在結束手槍射擊課程後,在東部邊境線附近的茫茫衰草地中奔跑,感受著衰草拂過面板時的瘙癢觸感。
孩童在衰草地中找到另外一名青年,青年的著裝很奇特,沒有穿著瑞德姆衝鋒軍的青年制服(在瑞德姆衝鋒軍內,所有服裝由國家統一下發,還會因年齡段改變樣式),而是穿著掛有一些啞光飾品的黑色服裝。
“你是誰?你來自哪裡?”孩童問道。
青年顯然被聲音驚嚇到,看清來者是一個孩童才短暫放鬆。
“我是卡納要塞的,來這邊散步。”青年不熟練地回答道,他的語調中有極為明顯的彈舌音。
瑞德姆衝鋒軍的語言中,法語與英語相混合,一句話中經常同時出現英語詞彙和法語詞彙,但青年說的卻是清一色的不標準英語——這是很反常的,但孩童並未過多留意。
“你要去哪?”
青年沉默無言,穿過衰草地來到亂石灘,在亂石灘上搬開一塊佈滿鏽跡的鐵塊,在鐵塊下是一塊用俄語寫上人名的石頭。青年在石頭前跪下,從口袋中拿出一束白色的花,埋在石頭前的土壤中。
“哥哥,這是什麼?”
青年猛然回首,意識到那個孩童一直在跟著自己,便在口袋中翻找著,翻出一顆糖果來,同時一顆閃著古銅色光芒的金屬物件在他翻找口袋時掉出。
青年把糖果塞到孩童手裡,示意他不要繼續說話。
“這是誰?”孩童繼續發問。
“我的母親”青年回答道,他的聲線成熟而深沉,似乎被悲傷浸透。
青年起身向東跑去,穿過衰草地,消散於茫茫夜色中。
孩童望著青年遠去——孩童記得卡納要塞不在東邊,東邊是瑞德姆衝鋒軍與哈爾曼聯盟的邊界線。
奇怪的青年離開後,孩童在亂石灘中摸索著,很快便在陰冷的石縫中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圓片,起身藉助星光觀察,孩童發現這枚貨幣的樣式很奇怪,他不來自瑞德姆衝鋒軍所發配的硬幣。
它來自哈爾曼聯盟。
回到家後,孩童將這件事講述給他的父親,但他的父親卻把孩童痛罵了整整三個小時,他的母親坐在一旁掩面哭泣,任由淚水流到他們珍藏的一支步槍上。
“那是哈爾曼聯盟的人!哈爾曼聯盟的人都是怪物,都是侵略者,他們曾用子彈,炮彈,毒氣甚至是核彈奪走我們同胞的性命,你這樣的行為是對同胞期望的侮辱,是對瑞德姆衝鋒軍使命的褻瀆!你就應該用手槍去把他的頭打爆!”他的父親怒吼著,聲音在混凝土裝甲鑄成的房屋中迴盪,憤怒永不消逝。
他的母親很心疼他,但無能為力,孩童的行為讓他失望至極,憤怒至極,但也深感無力,只能抱著步槍哭泣,淚水滴到槍身上,從槍機流入彈膛,最後浸染著每一顆子彈。
當夜,對孩童來說是個不眠夜。
終於有一刻,哈爾曼聯盟在他的生命歷程中,有一刻不再是怪物——哈爾曼聯盟並非人人都是毫無人性怪物,有些人他們有牽掛,有感情,會因為親人的逝去而悲傷,更會因為懷念死去的敵人而穿越封鎖線,即便放棄生命也要來墳墓前看一眼。
孩童緊緊抓住青年給他的糖果,將它藏在床底。
翌日,電視上播放著哈爾曼聯盟的偷渡者的處刑畫面——這些偷渡者的目的很簡單很純粹,就是回到昔日的戰場上懷念已故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