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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與人民握手時,人民真沒感覺到他有多麼與眾不同,無非是紅潤些的面色,以及整潔的黑色西裝。
黑頭髮,黃面板,以及一口流利而標準的漢語,帶著北方地區清脆乾爽的音節——這讓國土救贖聯盟的人民認為他不過是衣著更加光鮮的國土救贖聯盟外交官,所以當他稱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時,每個人都感到不真切。
李世華環視四周,他曾經無數次見過20世紀70年代的縣城,與眼前國土救贖聯盟的景象幾乎一致——沒有魔都的永晝光華,也沒有京城的高宇擁簇,國土救贖聯盟的城市就像是由無數個混凝土積木組成的矩陣,最高的樓也只有10層,而再向外遠眺,便能看到鄉村的輪廓與牛群。
國土救贖聯盟的外交官身著熟悉的中山裝,與李世華握手,他的容顏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而是像老農民般遍佈褶皺,就像一位來自上世紀70年代的農夫。
“同志們,今天,另一個世界的九州共和國要與我們建立盟友關係,這將是我們拯救天下蒼生的新戰友,讓我們歡迎他們的到來!”
當地縣城的村長用木板與紅布臨時搭建舞臺以演講,他的麥克風很簡陋,音質非常沙啞,但依然能聽出獨屬於上個世紀的飽滿與高昂,宣告著這國度精神財產的富饒。
群眾歡呼著聚集在街道兩側,他們的衣著樸素,沒有過於鮮豔的顏色和過於複雜的圖案,男人剃著乾淨利落的短髮,女人則是梳著清爽利索的麻花辮,沒有現代人對外表光線靚麗的過度追求與粉飾,但他們的面色紅潤,李世華可以肯定他們的內心的精神財富是極其豐富的。
“看來貴國的治理很不錯,人民同志們都很有熱情。”李世華所乘的車開上一列綠皮火車,而火車將在半小時後出發,於是李世華便在空閒時間與縣長交談著。
“感謝同志的誇獎,以您的服裝看,你的祖國應該也很繁榮和強大。”縣長坐在李世華身旁,光芒在他的眼中躍動著流光,顯然這輛車的內飾對國土救贖聯盟的人來說非常豪華。
“是啊,但貴國人民富饒的精神財富,在我們的國度可不多見,或許說我們國家的年輕人都很迷茫。”
“但貴國的文明終究是繁榮的,比我們的世界好了很多,我們的人民都是戰士,他們的靈魂經歷過炮火的千錘百煉,但這是悲壯的,這是在動盪末日下必須要擁有的靈魂。貴國的文明如此強大,也會感到迷茫麼?”
“縱使再強大的國家,也會感到迷茫。我們的世界極為多元化,複雜化,同時緊張化,包括九州共和國在內的三個世界強國屹立在我們的星球上,三方的核儲量根本無法估計,全球的緊張度也在不斷上升,我們沒有反人類的敵人,敵人就是與自己立場不同,意識形態不同的國家,一旦全面戰爭爆發,迎接我們文明的就是一場高效的滅絕核戰爭,我們的文明將被毀滅地更加徹底。”
“按我們的說法,便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人人有個難唱的曲。”
“並且,以我個人而言,我非常羨慕貴國人民的精神,那種對生活的純粹熱愛,或者說,一種更為有力與純粹的感情,這在我們極為多元與複雜的世界中,幾乎不存在單一與純粹。”
“在你們那個世界,年輕人不也應該充滿活力麼?”
“在幾十年前確實是這樣。我來自基層,父母都是農民,是和你們縣農民一樣的人,他們告訴我,努力就一定有出路,後來我確實那麼做,我考上公務員,當上外交官,但當我回到基層時,一切都變了”
“按理來說,努力應當是通向成功的捷徑。”
“我們的時代,是機遇的時代,成功比原來複雜很多。一個更復雜世界的探索者,不是富有經驗的中年人,而是懵懂的年輕人,中年人已經在簡單的時代打好根基,但年輕人卻要在數不盡的機遇與挑戰中尋得基礎,有些年輕人一夜暴富,或是因為彩票,或是因為某種暴利產品,有些年輕人,打工一輩子還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我們面對的太多,也就需要你們這種純粹的精神去拯救我們的年輕人。”
“純粹的精神”縣長望向車窗外,村民們載歌載舞,雖然衣著遠沒有現代人奢華,過度追求藝術,但每個人的容顏都是一種簡單的笑容:“保持對生活的熱愛,就好,相信有朝一日終會勝利。”
“我們複雜的世界需要純粹的愛去拯救。”李世華平靜地說道,但愁緒似輕煙般若隱若現:“在我們的世界中,有無數為生計去工作的年輕人,就像按照預定程式般,擠過中考與高考,進入社會後感到茫然,自己省吃儉用打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