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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戲子,多半是想要哐嚇他,至於原因多半還是要扯到那齊員外身上。明面上不行,就來陰招。可能是想嚇到自己一個年紀尚幼的少年,然後把宅子弄成“鬼宅”,讓他自己主動交出來。
門上那血,很可能是黃鱔血,用黃鱔血淋院門,可以引夜半狗吠,蝙蝠撞門。
還有給刺蝟喂糖,半夜放到草叢裡就會發出人咳嗽的聲音。
這些淺顯的江湖技倆他還是知道的,所以想要嚇唬他,僅憑人是做不到的。除非是神!
就如上午那起軋的神蹟,實在可怕,神明一降,四周立場氛圍紛紛隨之變化。
陳北陌在心中嘆息,難不成自己是什麼妖邪?否則怎麼會被軋童圍殺?
……
東坊,高大的院牆裡囊括著紅妝綠袖,亭臺樓榭,歌舞不絕,燈燭遍照如白晝,酒肉香濃如仙境。
齊府中,一處水榭亭下,有下人邁著急促的步伐趕來,道:“老爺,那兩個江湖術士跑路了!”
“什麼?我就知道,這些騙子嘴上說的再好聽,也不能信。”
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響起,滿桌珍餚前坐著一個身穿玄墨金線鏤針長衫的中年男子不滿道:“我已經讓小貳去官衙探風了,就知道靠不住。”
“哎,是是是。老爺足智多謀,拿下那個小宅院遲早的事。”
“哼,王顯這個老東西!生前讓我不得安生,死了還讓我煩心。”齊員外不悅道:“霹靂堂,也未必能護住你這兩個弟子。
城中其他幾處宅院可買下來了?”
“回老爺,北坊那裡是官府衙門的地方。哪怕暗中租借,也不好方便。還有南坊的巷子裡聽說上頭來了兩位六神司的大人物,低下那些兵官也不敢私下賣了。
除了這兩處,其他六處都已經商談妥當了,正在走官府地契審察流程。最多三月,就能空出來,然後重新裝扮屋舍。
”
“嗯,不錯。”齊員外點頭,“只要在九月前辦好這些事,就能安心了。”
就在這時又有小廝趕來,面色難看道:“老爺,付縣令他說王顯剛死,就要逼人家弟子買賣祖業,傳出去會大損了他的名聲,他不收這二百兩。”
“哼,狗貪官!”聽到這齊員外怒道:“付之流這個偽善的老東西,什麼會損他的面子,根本就是坐地起價!
說,他要多少?”
那小廝有些結巴的伸出了手掌,弱道:“六…六百兩!”
“六百兩?怎麼不撐死他?”齊員外顯然被這個數目給真氣道了。
“老爺,付縣令說,上頭的訊息你也知道,再過一個月這六百兩就要翻倍了!”
那小廝咬著牙硬著頭皮說下去。
“好好好!好得很!這狗官!”齊員外強壓怒意,道:“庫房還剩多少?”
管賬的管家諾諾道:“老爺,您之前連買六座宅子,再加上各處的支出,還有運來的山上那一批新棗樹,已經花了兩千三百多兩,從廣豐銀莊借來的八百兩也只剩下三百兩了。”
“再去借!去西匯票號、皇甫錢行去借!把家裡的值錢古玩都拿去抵押,再借一千兩!”
齊員外有些瘋癲的吼道,府內僕人小廝各自心中驚惶不安。
……
第二日清晨,陳北陌早早起床。
他自己在灶屋裡做了些閒粥,煮了兩個醃得油黃般的鴨蛋,就著美美吃了。
然後開始新一天的做工,家裡面還有幾把未完工的傘是坊內下了訂金的。雖然沒開門做生意,可信用還是要講的。
他拿著毛筆,沾了顏料,在傘面上作畫,這把傘客人要的是花山心月傘面,須畫一幅山花風月小圖然後裁裝下來,經過十幾道工序上在傘骨傘架,一針一線的編織合一,最後再塗抹桐油著色防雨,在水缸中浸泡十幾日,處理之後才能算完工。
太陽高高升起,照在院中,蛇兒們各自縮在角落,還有兩條蛇兒趁著太陽不烈,懶洋洋的躺著曬太陽。
可當一條彩腹蛇緩緩爬出來時,幾條母蛇都躁動不安了起來,紛紛圍繞著它亂轉。
看到這一幕陳北陌恍然想起來,也是,快到深春時節了,這些小傢伙們快到發情期了。
想到這裡,他扭頭去看小黑,不死心的他再一次抓起懶洋洋的小黑,把它肚子肚子翻過來看了看,還是沒有那些東西。
小黑跟著他也有好幾年了,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公母,看身體特徵也看不出來,腹部沒有什麼“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