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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出來。
為首的男人接了水，端詳著湯取身上的校服，問：“高中生？讀幾年級？”
“高三了。”湯取謹慎地笑了笑，“後天高考。”
男人嘖了一聲，說：“那你回房複習去吧，不用管我們了。”
湯取頓了頓，從旁邊撈過一張小圓凳，小心翼翼地坐了，忐忑地笑著道：“哪有讓客人自己乾坐著的道理。大哥您貴姓？”
“免貴姓曹，大家都叫我曹哥。”曹哥掏出煙盒，揚了揚，“沒關係吧？”
“沒事。”湯取連忙說，“幾位大哥自便。”
於是，四個人就這樣坐著，其中三個人吞雲吐霧，只有湯取一個人視線無處著落。
氣氛一片死寂。
還是手裡一直靜音的手機突然亮起了屏，湯取這才彷彿吸到了一口氧氣，毫不遲疑地馬上接起：“喂？”
對方是餐館的老闆娘，伴隨著抽油煙機轟隆隆運轉的響聲，嗓門大得像是把手機當成了擴音器：“喂！帥哥，你點的西紅柿炒蛋沒有西紅柿了！換成青椒炒蛋行不？”
油煙味彷彿隔著無線訊號嗆了過來。
湯取深深吸了口氣，憋著火問：“快一個小時了，我點的菜還沒下鍋？”
老闆娘大聲抱怨：“這不剛才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麼！你要不要青椒炒蛋？”
“不要，我下次再點吧，謝謝，再見！”湯取一連串把話說完，利落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點開未接來電頁面，才發現半小時前餐館給他打了四個電話，梁寶香給他打了三個。
現在還不是懊惱剛才為什麼沒接到電話的時候，他當機立斷給梁寶香撥回去。
嘟了一聲後，語音提示他，對方手機已關機。
攥著手機躊躇了幾秒鐘，他發簡訊給易磐：“你知道你爸現在人在哪嗎？”
易磐回資訊的速度很快：“怎麼，出什麼事了？”
湯取回：“有人上門了。應該是債主。”
發完訊息後，他等了等，但過了很久，易磐都沒再回復。
也是，看剛才易磐的反應速度，易振華出事恐怕不是一兩次了，尋常人避還來不及呢，何況易磐這個當兒子的。
要是被牽連到就不妙了。
說不定對於怎麼躲這種麻煩，易磐已經經驗十足。
一陣擂鼓似的鈴聲突然炸響，打破了沉寂。
那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剛唱了兩句，曹哥接了電話。
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麼，只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