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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沒聽見,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后,走近,拉起他的左手,放進他掌心。
湯取詫異低頭,發現是一張銀行卡。
他面色一滯,意識到什麼。
易磐幽深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說:“這裡面是你這幾年託人往我卡上打的錢。我沒用過,現在還給你。”
這一瞬間似乎連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沉重不堪。
湯取的手漸漸僵硬,想甩開,不知道是他情緒太過激動,還是易磐本身力氣就很大,一時竟然沒掙脫。
他勉強深吸了口氣,艱難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明明找了第三方支付,還付了手續費,就是為了讓自己從中隱身。
易磐道:“你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
湯取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這些錢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了。”
易磐始終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神色平靜下來,才輕聲問:“這些年都找不到你,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問。為什麼要把錢給我?”
湯取試圖理智地和他講道理:“我之前就說過,我是自願承擔責任的人。”
那還是在工地外的路邊,易磐摔了謝怡手上的雲臺,跟在他身後出來。
當時湯取就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過,他們之間的責任很清楚,位置也很清楚。
易磐此刻的神情顯然說明,他並不十分認同這話,道:“我不是你的責任,也不需要你贖罪,更不需要你的錢。”
這一團亂麻的局面不是湯取想要的,他只想快刀斬亂麻:“那你就當我為了支援你的學業。”
“我大四了,學業馬上結束。況且當初考大學是因為我自己想,不是被你強迫,沒有讓你出錢的道理。”
湯取極其不想接,反手將銀行卡塞回他手裡,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就當我錢太多無聊吧。我現在很困,心情也不好,不想和你討論從前。”
說著,他用力將手往外扯。
易磐這次沒怎麼用力,很輕鬆地讓他掙脫了。
湯取不想在大晚上思考過去那些複雜的事情,最近的事情已經足夠累心了。
他感覺自己是一塊吸飽了水分的海綿,頭腦沉重,充滿了溼噠噠的煩惱。
他走到門後,準備拉開門下逐客令。
然而,易磐在他身後並沒有動,而是低聲問:“你說的過去的事,是指我喜歡你,你拒絕我,傷了我的心?所以要拿錢來補償?”
這是什麼話?明明根本不是這樣。
湯取回頭,瞪他,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他不知道應該先反駁,他之所以給錢,根本不是因為易磐說的這回事,還是應該先爭辯,易磐從來就沒有直接說過喜歡他,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明確拒絕過。
這還是“喜歡”這兩個字第一次明確無疑地出現在兩人之間。
他手握著門把,意識又熱又沉,卻又沒到完全失去理智的地步,覺得此時此刻的情形該說些什麼。
可到底要說什麼,卻一時之間困難地組織不好語言。
他這皺著眉茫然的樣子,弱化了平日裡俊朗的氣質,帶上了一絲幾乎可以稱得上漂亮的乾淨純粹。
易磐走到他面前,擋住了門廊頂燈的光,在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離得很近,近到湯取似乎都能聞到他呼吸的熱意,帶著淡淡的桂花香。
是他們晚上喝的那款酒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仍未消散,以至於湯取不確定,這味道是來自於他自己,還是易磐。
胡思亂想間,手又被易磐握住了,那張薄薄的銀行卡重新被塞回了他掌心。
“每一分錢,我都存著。畢竟,如果你覺得這是補償的話,有一天能親手還給你,就能讓你永遠欠著我了。”
不知道是卡片太沉重,還是因為被握著,距離太近了,湯取感覺手沒什麼力氣,甚至無法合攏掌心。
他低下頭,目光落在易磐有力的手腕上,輕聲說:“我沒想過和你有可以稱得上永遠的關係。”
“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易磐的目光似乎落在了他頭頂,湯取只要一抬頭就能與他對上。
那眼神肯定幽深,篤定,不帶一絲一毫遲疑,像公式或定理一樣明確。
最終,湯取抬頭,確鑿無疑地回答:“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是麼?”易磐似乎並不挫敗,點點頭,情緒沒什麼起伏地說,“如果人過於爽快地斷定一件事,除了太過清醒,也有可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