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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市舶司的稅收,他們容王府種下的果,朝廷能不能摘走還不一定呢。
朝廷自來做的都是朝貢貿易,如泉州、廣州等幾個市舶司,賞賜下去的財物比朝貢所得還要多,這對朝廷來其實是加大了國庫的負擔,明顯入不敷出。
而明州市舶司,容王在不違反大寧朝貢律法的前提下,放寬了民間船隊上岸限制,並降低抽稅,遏制官員盤剝,扭轉了不平衡的貿易局面,使市舶司得以盈利不說,還得到了來大寧做生意的番邦的讚譽,若是朝廷接手明州市舶司後廢除容王定下的規矩,只怕會引起內外不滿。
到時明州海域內外只怕更加懷念容王的好,這反而對他們更有利。
孔思弗讚道:“殿下遠見,臣自愧不如,臣等遵從殿下的意思。”
蕭桓衍復又歪在榻上,懶洋洋的揮了揮手:“行了,下去吧……告訴下面的人,收斂點,被錦衣衛抓了本王可保不了你們!”
“是……”孔思弗恭敬揖了一禮,退出了寢殿。
殿內又恢復了寂靜,蕭桓衍靠在引枕上,雙目微合,彷彿睡了過去。
一名穿著黑色勁裝的年輕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內,單膝跪在榻前,低聲回稟:“方才有兩名錦衣衛,被臣引開了。”
來人正是王府的親衛指揮使衛成,比容王大個兩歲,身材結實挺拔,面容英朗,五官周正。
“嗯”蕭桓衍並未睜眼,只仰起的脖頸上喉結輕輕滑動:“以後隨便派個人巡視就好,不用一直守著了。”
衛成回是,又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離開。
殿內燭火通明,燈樹千光照耀,璀璨異常,燭火的“嗶啵”聲尤其響亮。
蕭桓衍漸漸蹙起眉頭,有些煩躁地開口:“劉如意,把燈都滅了,大熱天的點那麼多燈幹什麼,沒得燒得慌!”
侍立在殿外的劉如意忙揮手招人滅燈,內侍拉動機璜,巨大的銅罩從殿頂緩緩落下,罩住了四角的連枝燈樹,殿內被窗外的黑暗侵染,臥在榻上的人也被籠罩在黑暗中,與一室冷寂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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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這幾天容王府內並無一點異樣?”
乾清宮內,慶和帝坐在御案後翻看近幾日錦衣衛呈上來的密奏,上面詳細地記錄著容王在府內的一言一行。
上書蕭桓衍除了去過一次欽安伯府外,幾乎不怎麼出門,整日裡待在寢殿內不是看書就是睡覺,或是和下屬在書房談些無關緊要的庶務,是真的性子沉靜還是掩飾的太好?他故意放出削藩的訊息,就是要看看容王會有何動作,如今人這麼安分守己,他反而更不放心了。
慶和帝皺著眉頭,盯著摺子半晌不說話。
今上年紀四十有四,雖為不惑之齡,依然頭髮烏黑,筋骨強健,神采奕奕,眉間兩道豎紋,皺眉的時候越發明顯,顯得威嚴深重,氣勢迫人。
“是,容王這幾日都待在王府,並未出門也不曾與外人接觸。”跪在下面的錦衣衛指揮使小心回稟。
一開始底下人前往王府刺探並不怎麼順利,王府有幾個親衛武功高強,徹夜守在寢殿四周,他們的人輕易不敢靠近,愈發覺得王府有異,後來錦衣衛指揮使親自蹲守了幾天,王府的守衛放鬆了,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指揮使怕被皇帝問責,不敢說開始並未成功刺探到容王的事,只能回稟一切如常。
皇帝合上奏摺,接著問道:“觀其容色如何,知道朕要削藩後,他可有表現什麼不滿?”
“回皇上,容王神色如常。”
其實比起容王乖乖聽話,皇帝更希望容王能夠反抗,這樣才能抓住其把柄將人除掉,否則總有些老臣私下唸叨著皇室的正統嫡支。
皇帝心情有些陰霾,這個侄子果真是個深沉隱忍的人,如此坦然,他就算要找理由下手都沒有藉口。
皇帝接著又問:“楊懷曜那邊呢?可有什麼動靜?”
楊懷曜是當朝太傅,三朝元老,在士林和百官心中地位超然,先帝在世時楊懷曜曾堅持上書立皇長子為太子,皇長子薨後又上書請立太孫。
“楊太傅稱病以來一直在家中修養,除了見過幾個親眷之外並未見過外人。”
“下去吧。”皇帝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
錦衣衛指揮使應諾,躬身退出殿外。
慶和帝凝眉思索一會兒,決定還是先將再容王召進宮來再說。
“曹忠!進來!”
司禮監掌印太監曹忠忙趨步入內,“爺,奴婢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