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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勒停奔馬,駿馬的長叫在這郊外尤為明顯,莫如許扭頭去看段千歡,看了他許久,久到段千歡認為自己問錯了話,她終於開口:“你覺得我為何這麼做?”
她語氣平淡,看似對段千歡的回答並不在意,實際上她很清楚,她內心忐忑,她在試探,試探段千歡對她這種行為的反應,但與此同時,她又忍不住心中冒起些煩躁來,她話剛出口便已經後悔了,她不該問的。
段千歡倒是實話實說,“我覺得你很衝動,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是不想讓莫大人出面?你怕麻煩他?”
他知莫如許的個性,不愛麻煩旁人,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解決,這麼多年,莫如許變了很多,但這一點還是同十年前一樣。
莫如許聞言,揚唇笑了下,沒有反駁段千歡的話,她的確不想麻煩莫嶽,甚至可以說,她害怕讓莫嶽出面。
“你說得對,我的確不想麻煩他,但這只是一方面,”她突然甩鞭,身下的駿馬受力立刻奔躍出去,她回頭對段千歡笑的燦爛,大聲道:“更重要的是,我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
馬在雪地裡飛奔,濺起點點雪沫,道路兩旁的田地上早已被白雪覆蓋,偶爾跳出一兩隻野兔,但又很快消失在雪地之中,駿馬賓士而過,一路向郊外去。
破廟周圍是樹林,四周光禿禿的,莫如許與段千歡將馬停在遠處,二人躲在暗影裡觀察那座破廟,這裡的確蕭瑟,蕭瑟地沒有一個人影。
地面積累的雪上有人與馬匹的腳印,應是有人來過這裡,只是見這腳印規模卻不大,不像是有許多人的樣子,莫如許小心觀察,一旁的段千歡見此,倒是皺了眉頭,低聲與莫如許道:“這地方沒我們要找的人。”
他對戰事熟悉,若是有刺殺的團伙在這裡出沒,那定是人與馬匹均在,刺殺皇帝的需緊密的計劃,而在實施的過程中又需許多人,若是在此定居不會只留下這麼點的痕跡,而且這裡沒有偽造的痕跡,排除了是陷阱的可能。
莫如許聞言扭頭去看段千歡,問道:“那我們近距離去看看?”
破廟的門是緊閉的,二人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偷偷摸摸地走到破廟視窗,隱約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扒著窗沿透著破爛漏風的窗紙往內裡去看,莫如許見到裡面的東西,眼睛立馬睜大,下一秒一腳踹開廟門大踏步闖了進去,動作迅速凌厲,帶著點點怒火。
門一破,內裡的景象便顯現出來,猩紅鋪地,地面躺著一堆屍體,這些屍體早已僵硬無比,青紫一片,冬日裡沒來的及腐爛,在遠處尚未有什麼異樣,但直面這場面,鼻腔便鑽進一陣又一陣惡臭。
段千歡後進門,見此也微微皺眉,這些屍體全部被扒光,赤條條橫七豎八擺在地上,有的已經生出了屍斑,腐臭的味道刺鼻,他走到莫如許身邊,想阻止她看這場面,卻被她躲開。
莫如許也只是震驚一會兒,而後就皺眉環視周圍,牆面有著一片又一片褐色液體,土地爺塑像不知去了哪裡,案臺上擺著一些東西,莫如許走近去看,就見一隻斷手下壓著一張血書。
上面囂張地寫著:“你們來晚了!皇帝老兒必死!”
凌亂的字型淨顯出那些人的狂妄姿態。
莫如許沉默地將斷手放置一旁,拿起那用血液寫的戰書,仔細地從頭到尾地看了一遍,心中一片平靜,莫如許真正生氣的時候,是沒有情緒波動的,心中寧靜無波。
死的都是要入京的商販,那些人的衣物雖被拔走,但卻落下了腳上的鞋子,商販常年奔走勞累,因此鞋要買耐磨的,鞋底由牛皮製成,久而久之,這種鞋子變成了商販的標配,而那些消失的衣物應是被他們劫走用以偽裝入城。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鎧甲撞擊的聲音,而後就見慶酌大步闖了進來,莫如許見他模樣,竟是一片肅殺之氣,慶酌到了廟裡見二人無事,猛地鬆了口氣,“你們無事便好。”
這才看見內裡躺著一地的屍首,愣了好幾秒,又見莫如許手中拿的一張血書,張張口,而後重重呼口氣,道:“……看來我們來晚了。”
莫如許將手中的血書交給慶酌,道:“這是他們留的信兒,我們被耍了。”
這血書上的血是新鮮的,分明是剛寫不久,而那些屍首,卻已死去良久,這就是一場顯而易見的挑釁。
慶酌皺眉接過,自然感受到這點差別,聞言沉聲道:“他們真當我們大周朝沒人了?!找死!”
莫如許聽他說話,心中卻在想別的事兒,這是白初初給的訊息,她是否知道這邊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