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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早有傳聞,公主幼年外出學藝,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不過驚訝之餘,很快眾人就平靜下來。李唐尚武,武文官員外出都會配備刀劍,陛下令公主習武也在情理之中。
周沐風也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那小妞竟然真的會武功。不過現在跟自己也沒什麼關係了,就她那樣的性子,加上會武藝,誰娶了誰倒黴。這高陽公主的名頭可不是蓋的,若是沒有辦法能降服她,就別打這注意。
別人是怎麼想的本少爺不管,反正少爺我是制不住這妞,與其坐等被戴綠帽子,還不如早點放手,找一個更安全的算了。
便在這時,天子出現在城牆之上,俯視著周沐風,良久後沉聲說道:“周沐風,今日之事到此為止。你冒然犯上,藐視皇家天威,本欲就地處死。然朕念你周家與我大唐有功,從輕發落。從今日起,大唐永不錄用你入朝為官,不襲祖上爵位。現在,滾吧!”
“草民謝陛下隆恩!”周沐風拜謝後,起身走出宮門。
城牆外,周景靜靜地站著,不知等了多長時間。在他身後,早有人抬著擔架上前接住滿是傷痕的周沐風。不知為什麼,周沐風發現眼前的這個老人好像更憔悴了許多,望著他斑白的頭髮,鼻子忍不住一酸,張了張口有些愧疚道:“爺爺,孫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周景搖搖頭,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一絲笑容:“回來就好!”
“爺爺……”周沐風張了張嘴。
周景擺手打斷了後面的話,嘆了口氣道:“你娘在家等你回去,別讓她著急了。來人,送少爺回去,若有閃失提頭來見我。”
“是!”眾人齊聲說道。
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宰相府,家門口劉氏帶著眾多丫鬟早早地就等著。一見到人回來了,劉氏幾乎一路小跑上前,一把抱住擔架上渾身是血的兒子,哭道:“你這不孝的東西,讓你這般衝動,這下半死不活的躺在這兒,成心讓娘難受是不是!”
周沐風心頭一暖,咧嘴笑道:“娘,我沒事,離死還遠著呢!不就是捱了一頓揍麼,雖然疼了點,但兒子心裡卻暢快,再也沒有什麼枷鎖。”
“暢快你個頭!”劉氏氣急,揚手就要打,撐了半天卻始終沒捨得落下。
周沐風見劉氏生氣,也配合著喊道:“娘,別打!全身都是傷,疼的很。”
劉氏聽了這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罵道:“現在知道疼了,觸怒陛下時怎麼就不想想。今日好在陛下念及舊情,不然十個你也都回不來。風兒,你要什麼娘都答應你,以後可別這樣胡鬧了。你說你要是有個好歹,讓娘可怎麼活!”
“娘,孩兒知錯了,以後哪裡都不去,就在家裡陪著娘。給娘做天下最好吃的飯菜,讓別人都羨慕死!”
“哼,又來哄騙娘高興!”劉氏哼了聲,想笑時又看見滿身傷的兒子,眼睛又紅了,揮手道:“快抬少爺回去。”
是夜,房間裡周沐風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口中不斷哼哼唧唧著。突然房門被掀開了,夢兒雙眼紅腫的走了進來,手裡端著盤子,聲音沙啞道:“少爺,您身上有傷,快把這燕窩吃了,能快些好。”
周沐風伸手接過碗,幾下子就吃了個乾淨,吧砸了下嘴道:“夢兒你這手藝都要趕上少爺我了,少爺我差點把舌頭都吞了。哎……少爺我估摸著啊,要不了幾天都能胖成豬了!”
夢兒緊咬著嘴唇,望著還一個勁逗自己笑的少爺,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周沐風轉頭一看,見這丫頭又哭上了,趕忙道:“怎麼又哭了!少爺我真沒什麼事,不就捱了幾鞭子,這算什麼傷。來,聽話,給少爺笑一個。”
夢兒聞言,眼淚依舊流個不停,但臉上卻擠出了笑容。周沐風被這丫頭弄得一陣心疼,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便開口道:“夢兒,少爺這兒有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少爺,您說。”夢兒聲音沙啞著道。
“故事是這樣的,從前有隻兔子受傷了,大概就少爺我這樣了,反正就是不能行走。這時恰好有一隻蝸牛在,於是兔子便請求蝸牛幫忙去請大夫,但是兩個時辰過去了,還不見蝸牛回來,於是兔子疼的受不了了破口大罵。夢兒你猜猜,這時發生了什麼?”
夢兒愣了愣,說道:“蝸牛回來了?”
“不對!”周沐風搖頭一笑,說道,“這時蝸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媽的,你再罵老子就不去了!”
夢兒眨了眨眼睛,良久後突然噗嗤笑出聲來,這一笑如同桃花盛開,是那樣的清晰與甜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