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潮溼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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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思轉身關上門,語氣淡淡:“摔傷了。”
“洗乾淨點,髒得挺明顯。”
“好。”她點點頭,走到那個女人的邊上的停下。
她遺傳了她的母親,她們是同一種極其普通平凡的長相,臉偏黃,身形偏瘦,頭髮也如出一轍,向後紮起一箇中不溜球的馬尾,額頭露在外頭。
也許是最近無論工作還是生活都忙得不可開交,她臉上的皺紋更多了,緊鎖著的眉頭擠壓出一層一層的褶皺。
“你不去寫作業?”
“……”雖然是母女,韓思還是覺得那張臉有些陌生,帶著些僥倖,她問出口,“我想換個班級可以嗎?”
女人啃了口蘋果,又瞥了眼韓思的臉:“事真多,為什麼要換?”
“班級裡的男生會打架鬥毆。”
“那你不惹他們不就好了,人家也不會沒由頭就欺負你。”
韓思低著頭,仍是溫順的模樣。
她袖子裡的手緊握,指甲扣進肉裡,把氾濫的委屈壓抑在心底,控制語氣盡量平穩,卻仍帶著些懇求:“但我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惹到他們。”
“那你就道歉。”
衝動讓話語在經過大腦前就脫口而出:“不是我的錯的話,也要道歉嗎?憑什麼。”
說完韓思看著坐在沙發上篤悠悠的女人,只見她放下蘋果,腰桿挺起來,眉頭又擰緊。
“哎你這孩子?我教你為人處事的道理,你還槓上了,到社會上誰管你對錯?就算是人家錯了你先道歉不行嗎!公主病也要有公主病的資本。”
“一個道歉就能解決的事情,你想那麼多幹什麼,人家也是學生,不會為難你的。”
一口氣說完這些她又深呼吸幾下眉頭鬆開,好像平復了心情,縮回已經有些起球的舊沙發裡。
“就不到一年的功夫了,你熬一熬總能熬過去的,專心高考,其他的管七管八做什麼,別讓我發現你成績掉了,你要知道你的生活只能靠你自己,媽也是為你好。”
她看上去好像很累,機械地咬了幾口蘋果。
安靜片刻後,她聲音沙啞:“你弟弟好像這次真要進少管所了。”
說這話是希望自己安慰她嗎?
韓思沒接話,按照常理來說,她現在也許應該是高興。
其實她也是個自私的人,她討厭她弟弟很久了,從他的出生起,那個叫母親的女人就在自己的世界裡失蹤了,為他鞍前馬後,幾乎從未感受的母愛被那個所謂的血脈相連的弟弟肆意揮霍浪費。
最後還要來一句。
那個女人擰著眉頭,嚥下嘴裡的蘋果轉過臉來。
“他可是你同胞的弟弟,至少說點什麼吧,怎麼這副德行,果然你姨母說得對,我養了個自私的白眼狼,我老了肯定不能靠你這種冷漠的人養老。”
好像只要是斥責韓思的話題,話匣子就輕易地開啟了。
韓思抿著嘴,她怕她張嘴就會控制不住頂嘴嘲諷。
她弟弟現在要進少管所啦。是因果報應?還是咎由自取?
沙發上的女人轉過頭來,枯燥的頭髮下,是那張已經有曬斑的、因生活奔波勞碌而疲憊蒼老的臉。
“你外婆真的沒有留下來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嗎?”
上帝唯一算是憐憫的,是以母親的愛為交換,留給她一個愛她的外婆。
只是上帝的那份憐憫不是很多。
現在連嘲諷的心思都失去了。
韓思有點疲倦:“沒有。”
“還有你的房間為什麼鎖著?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一個人住,鎖著安全。”
女人還想說話,韓思先開口打斷了:“你兒子現在多半心情不好,多陪著他,防止他做傻事。”
當然,那種人是不可能做傻事的,他最惜命。
女人放下了蘋果核,不知為什麼又瞪了韓思一眼,但好像又轉念一想覺得韓思說得在理,拿起包整理好衣服。
臨走前又回頭看了眼站在客廳中的少女,遲疑片刻後還是說道:“你弟弟太皮了,現在還老是心情不好,他沒法獨立生活也沒法靜下心學習,我得陪他,你也體諒下我,不過我會經常來看看你的。”
語氣裡還有少許的關心,好像在解釋她的行為那樣。
少女的嗓音平靜:“不需要,我和他不一樣,我能獨立生活,而且過得不錯。”
話題結束,門開又關,屋裡重回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