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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車輪沿著時代的車轍在滾動,有人快有人慢,重生於報社當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記者,彭渤不知道,在這個時代,他算是快還是慢。
但,毋庸置疑的是,在1998年的中國,在1998年的滬海,只有讓自己出名大家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才有機會。
空手套白狼!
他笑了,值得信賴的某百科裡有段名詞解釋:這個詞用在商業戰場上,大概意思是說:一個人以很小的付出而取得了很大的回報。
那麼問題來了,空手套白狼總有幾個步驟吧。
好吧,那分為三步吧:第一步,去狼多的地方。第二步,空手設套。第三步,那就是廣交天下朋友,狂數世間鈔票。
他努力制止住自己的笑聲,如果笑出聲來,公交站等車的人會以為他是神經病的,現在,第一步已經完成了,他已經站在滬海這個舞臺上。
對滬海這座城市,他是熟悉的,再熟悉不過。
但此時,九八年的滬海,延安東路高架外灘下匝道剛剛造好,這個“華美的弧形”還被滬海市民譽為“外灘最佳觀景點”,人稱“彎”,可惜10年後被拆除。
“寧要滬西一張床,不要滬東一間房”,滬東很多地方還是農田一片。
……
“非凡成就,傲然享受”
方方正正的公交車載著“喜力”綠色的酒瓶緩緩在車站停下。
公交車上很擠,隨著車輛緩緩前行,彭渤感覺到自己也真真切切地穿行在1998年的滬海街頭,大約坐了十一站,就又回到了那個樸實而莊嚴的大門前。這座稱中國最美的大學,給他的感覺厚重而又靈動。
唉,不離開校園不知道,與廣昌公寓相比,自己以前的宿舍真是天堂。
小雨如絲,梧桐大道上行人寥寥,迎面而來的主席像默然站立於雨中,見證著世間滄桑,學子更替。
離開才一個月有餘,校園竟有種陌生感。
“彭渤。”同在校學生會的顏寧走了過來,她竟然在這裡等候自己,看著頭髮溼透的顏寧,她的氣質很清新,很符合校園,“你點名要找的幾人都。”
彭渤誇張地一聳肩,現在是暑假,大家都回家了嘛。
經過南樓北樓兩座教學樓,穿過翠綠欲滴、小橋荷花的“小外灘”,來到學苑食堂。
“先吃飯吧。”顏寧道。
“我請你到外面去吃吧。”彭渤慌忙表態道,空手套白狼,滬海最合適,而要招募人手,大學又是第一選擇,勤工儉學的學生哪個時代也會有,相對於專業人手來說,他們更加“物美價廉”。
顏寧看他一眼,好象很奇怪似的,“有學校的食堂,為什麼要到外面去吃?”
彭渤汗顏,顏寧是那種女學霸型別的,很純粹。
舒同體的“學苑食堂”鑲嵌在黃色的牆體上,一樓,牆上是一大片菜名和價格,彭渤不用看也知道,沒有超過一元的葷菜,都是幾毛錢幾毛錢的菜品,比外面國營飯店還要便宜得多。
“想吃什麼?”顏寧掏出飯卡。
“我都行,什麼都吃。”面對著學妹,彭渤很放鬆。
“那我點了,”顏寧沒有再讓,“師傅,梅乾菜燒肉,毛豆雞塊,徽州藕絲……”
“可以了,可以了,”彭渤忙阻止她,“可以了。”
可是他忘記了,這是1998年,二十年後的自己已到中年,晚宴上通常只夾幾筷子菜,全場都在喝酒,但現在20左右歲的身體裡卻需要能量,需要的能量。
看著彭渤風捲殘雲,“沒事,”顏寧笑了,“你們報社的食堂不好啊?”雖然桌上還有菜,可是顏寧又持卡而去。
遠去的背影苗條清秀,在食堂為數不多的人群中,她亭亭翠立,在這樣的理工科大學裡她絕對是那種校花級別,就是在那種師範類以女生居多的學校,這與顏值恐怕也不惶多讓,可是當他轉過頭來,一個女孩正坐在顏寧的座位上笑著打量著他。
“你好。”彭渤又看看顏寧去的方向,主動說道。
“你是華師?復旦的那個,不對,你是交大的那位。”女生兀自掩口笑道。
“交大?”彭渤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認錯人了吧。”
“沒有認錯,對勿起,是不是嚇著你了?”女生一雙丹鳳眼,兩彎柳葉眉,一頭烏黑的短髮挽於左耳之後。
彭渤承認自己是個短髮控,不是一個女人都能駕馭短髮的,可是眼前的女生即清爽富有朝氣,談笑間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