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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兒來了涼州,那京城的父母膝下就無人盡孝了,丈夫說和她商議之事,應該是想接京城的父母到涼州養老盡孝吧。
如果她向皇弟提出,要接父母來涼州,想來皇弟是同意的。
雖然大周律令規定藩王需有直系親屬留京中,但大周以孝治國,父母年邁,膝下無其他子女,王爺需鎮守邊疆,無法盡孝,也是不爭的事實。
但此事王爺不能直接提,還是自己出面比較好。
自己作為兒媳接父母來盡孝,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看看朝中那些迂腐的大臣還有什麼好反對的!
平陽公主已經想好了計策,心裡反覆斟酌著此事的細節。
她覺得此事定能成功,只要能接公婆來涼州,也算是為王爺盡了一份孝心。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王爺說出的商議之事如此驚人。
“什麼!你要給兒子定親,定的還是一個秀才的女兒!”
平陽公主驚得掙脫蕭賀的手,站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激動之下,她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滾燙的茶水濺出,灑在她的裙襬上,可她渾然不覺,茶水流了一地。
“睿兒可是我們唯一的兒子,還是世子!你為何要如此委屈我們的兒子?”平陽公主的聲音顫抖,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門外候著的丫鬟和嬤嬤都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面面相覷,一個個嚇得變了臉色。
王嬤嬤心急如焚,王爺和王妃一直和和氣氣,從未爭吵過,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爭吵起來?
但裡面沒有喚人,誰也不敢進去,只能在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蕭賀也站起來,走到妻子身邊,雙手扶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語氣難得溫和:“羽兒,你坐下,聽我說。”
他們兩人成親快 20 年了,妻子雖然貴為一國公主,但在他面前,從不擺身份,事事都以他為先。一直都是大方得體的,他第一次見到平陽公主如此失態。
被丈夫叫出閨名,平陽公主頓時微微一愣,心中的怒火彷彿被澆滅了幾分。
丈夫很少叫她名字,未封王之前,都是尊稱她公主,封王之後,稱呼她王妃,偶爾在床笫之間才低呼她“羽兒”。
她順著丈夫的手緩緩坐下,可眼中依舊滿是困惑和憤怒,“王爺,我不明白,你為何做此決定?”
蕭賀望著妻子,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
蕭賀想起了年幼的往事,對平陽公主一一道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長公主,蘇家是我和母親的救命恩人,我蕭家難以回報。所以父母親與我都已經決定定下這門親事。”
平陽公主聽完,內心微微一動,對蘇家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可這也不能讓兒子賠上一輩子的幸福啊。
但丈夫是說一不二的性格,就算她貴為一國長公主,一樣是難以改變的他的決定。
這事關自己兒子一生的幸福,她不能就這樣妥協,“王爺,我們可以用其他方式回報,不管多少錢財,我都可以給蘇家,或者他們想要什麼官位,我也可以為蘇家求來,唯獨這睿兒的親事不成。”
平陽公主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臉頰。
蕭賀面色平靜地說道:“公主,如果蘇家是攀龍附鳳之家,早就上門求過回報,你說的這些,蘇家不會要的!”
“既然他們不求,我們何必要犧牲睿兒。睿兒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他妻子以後是要當王妃的,一個秀才之家,如何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王妃。”
平陽公主的聲音已經近乎嘶吼,她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蕭賀威嚴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我們是將門世家,娶妻當娶賢,而不是隻看門第。品行端正,心胸寬廣才是最重要的。以蘇老英雄的人品,養出來的孩子,定不會比高門貴女差半分。”
蕭賀得到的訊息,蘇家的姑娘可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說不定讓他們更驚喜。
平陽公主還在試圖說服丈夫:“王爺,就算蘇家的女兒比一般人出色,但這樣的門第能有多出挑。睿兒自小接觸的不是皇家公主,就是名門閨秀。以睿兒的家世和才貌,天下名門閨秀任意挑選。他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平陽公主的聲音帶著絕望和不甘,說完淚水不斷地流淌。
蕭賀聲音更加威嚴起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