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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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窗根兒底下的那盆牡丹,謝菱君眼瞅著它從最豔一直到凋謝,蔫答答地垂著枝,那落敗的勁頭,怎麼看怎麼像她。
&esp;&esp;倦懶的目光又移向旁邊正值盛開的繡球,一團團花球像泛著光的通透琉璃。
&esp;&esp;一陣微風掠過,它搖晃著有如人影,整個屋子就它最為嘚瑟。
&esp;&esp;謝菱君收回目光,復又拿起翻看了兩眼的書,往矮塌上一靠,進了丁府以來,她一直睡在矮塌上,一是入了夏這裡涼快。
&esp;&esp;二是,那張暗木色拔步床,總讓她覺得是睡在棺材裡,憋得她心悶…
&esp;&esp;家裡沒敗之前,富裕雖不及丁家,但她也是個千嬌百寵長大的大小姐,不然爸爸也不會送她出國留洋。
&esp;&esp;只可惜,那種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esp;&esp;書頁許久沒翻動過,謝菱君一眼也沒看進去,這些書都是舊式做派故事,竟是些講妻妾侍主的。
&esp;&esp;她皺著眉頭胡亂翻了翻,厭惡地撇到腳底,似乎又覺不夠解氣,伸直腿繃起腳尖,利落地劃到地上。
&esp;&esp;“吧嗒”一聲,在門口洗衣服的燈兒(兒化音)聽個正著,擦乾手走進屋,一個差不多18歲梳著麻花辮的嫩臉小姑娘,站在中間。
&esp;&esp;燈兒原本是大太太屋裡的,等謝菱君進門後,就被派到她身邊伺候。
&esp;&esp;進門第一天,燈兒害怕新主子過於驕縱,難相處,她和府裡其他丫鬟不一樣,她是才新買進沒兩年的,沒底沒根。
&esp;&esp;畢竟,整個丁府誰不知道,這位生得豔麗的大小姐,是因為什麼才進來做的妾,大家對她又好奇又膽顫。
&esp;&esp;相處了一個多月,兩人意外的和諧,謝菱君骨子裡刻著平等,而燈兒也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尊重。
&esp;&esp;再加上兩人年齡相仿,比起主僕,更像是困在高牆裡的伴兒。
&esp;&esp;燈兒看看攤在地的舊書,又看了看臉歪到另一側的謝菱君。
&esp;&esp;她什麼都沒說,默默撿起,輕放在桌上,剛想叫謝菱君,門外兩聲清脆地叫喊打斷她。
&esp;&esp;“燈兒!燈兒?”
&esp;&esp;燈兒趕緊邁出去,開啟院門,是老同事,倆人說了兩句便分開了。
&esp;&esp;再回到屋,謝菱君坐起了身體,見她進來,隨口問了句。
&esp;&esp;“誰呀?”
&esp;&esp;“大太太叫人過來喊您,說明兒就是端午了,大少爺今兒要回來,幾個太太一塊兒包粽子。”
&esp;&esp;謝菱君只在進門第二天,見過幾位太太,還沒見過什麼少爺小姐,又因著這段日子壓抑地氣兒不順,也從沒打聽過府裡的人際關係。
&esp;&esp;“大少爺…”她咕噥著,“嘁”了聲,“他回來,還得一幫人特意為他包粽子。”
&esp;&esp;前朝都滅了,還這麼多臭毛病!
&esp;&esp;燈兒給她端了杯水,站在一旁解釋道:“每年幾位太太都是在一起包粽子的,今年只不過是正趕上了。”
&esp;&esp;謝菱君咂了口茶,聽著燈兒的話,眼睛快速撇了撇妝奩旁邊的小盒子,言下有意試探道。
&esp;&esp;“都有誰啊?”
&esp;&esp;燈兒似乎是猜到她想問什麼,直白告訴她:“老爺不去。”
&esp;&esp;話音剛落,謝菱君抬眼,在她臉上巡了一圈,什麼都沒說。
&esp;&esp;站起身,坐到化妝鏡前,打發她出去:“我先換件衣服。”
&esp;&esp;“誒!那我把衣服晾上去。”&esp;門一關,幾下擰水後,一聲潑水嘩地一下。
&esp;&esp;一雙蔥白嫩的細長手,用力摳著小盒子外沿,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妝鏡中反射出女人的臉,透著一股灰暗的隱忍。
&esp;&esp;開啟盒蓋,裡面赫然盛著幾顆冬棗大的藥丸,她拾起一顆,眼底是收不盡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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