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高門 （民國NPH）

第六章燈兒表忠心，三太太送禮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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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留下這句話後，謝菱君看著丁伯嘉鑲著月光銀邊的背影，越來越遠。

&esp;&esp;她的臉色在院中月影下，顯得蒼白。

&esp;&esp;謝菱君轉眸定望西廂房，在丁伯嘉離開後，屋裡的燈影也隨即消失，時間掐的正正好好。

&esp;&esp;就像是，在幫他們望風……

&esp;&esp;謝菱君帶著一肚子的複雜心情，徹夜難眠。

&esp;&esp;第二天吃早飯時，她打量著進出忙活的燈兒，終於還是裝不了傻，叫住了她。

&esp;&esp;“燈兒，你來。”

&esp;&esp;燈兒剛要轉身，瞬間站住腳跟，面色無異地走到她跟前兒，帶著一臉茫然問：“您說。”

&esp;&esp;她幾乎很少稱呼謝菱君‘五太太’，每次都只說個‘您’，謝菱君才恍惚發覺。

&esp;&esp;放下了瓷勺，坐直身體，拿出一些主子的威嚴，目不轉睛看著她，然而燈兒似乎並沒有被眼神嚇到，那是那副模樣等著她吩咐。

&esp;&esp;“你知道多少？”&esp;謝菱君沒打那些彎繞，直進正題。

&esp;&esp;她覺得，既然兩個人要朝夕相處，那必須是站在一條道上，如果口不對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還不如趁早散夥。

&esp;&esp;但謝菱君心底還是更偏向相信燈兒的，為什麼，她也不知道，直覺告訴她，燈兒是和她一樣的，都想離開這裡。

&esp;&esp;燈兒垂下眼瞼，同樣直接：“上次，就知道了。”

&esp;&esp;“您放心，我知道規矩和分寸，絕不會背叛您，我也沒有那些歪心思，更何況，大少爺已經囑咐過我…我明白的。”

&esp;&esp;燈兒的急切坦言像是一種投誠，不論以後謝菱君是好是孬，她都陪著走。

&esp;&esp;謝菱君那些敲打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這小丫頭堵在喉中，被迫咽回肚裡。

&esp;&esp;她還沒出聲，又聽燈兒說：“您、您對我有恩…”

&esp;&esp;“恩？什麼恩？”&esp;給謝菱君說一愣。

&esp;&esp;燈兒支支吾吾，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您沒拿我拿過催巴兒，您讓我和其他丫鬟都不一樣。”眼睛望著地毯上的花紋，不敢看她。

&esp;&esp;長這麼大，她從沒被人這麼溫和對待過，鄉下家裡兄弟多，她沾不著好，給別人做工時，也因為是個丫頭片子，被人欺負剋扣，還差點被賣進窯子裡。

&esp;&esp;謝菱君那點微不足道的善意，對她來說都像是從天而降的拯救，而且，她還會教自己認字兒，畫畫，給她講她從沒見過的世界。

&esp;&esp;她貪戀這份恩情，她也似乎能感受到謝菱君心裡的苦，想把得到的“拯救”同樣給予她…

&esp;&esp;燈兒見謝菱君不說話，悻悻地抬眼探她的臉色，只探到面前的人的怔愣，看不懂她想什麼。

&esp;&esp;“您放心，我肯定擋在您身前，絕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您放心和…”

&esp;&esp;“誒，行行行，越說越離譜了…”謝菱君立刻止住她話頭，警告她一眼，“那只是意外…”

&esp;&esp;她清了清嗓子：“咳，你說得，我都知道了，不用跟要赴死似的，就算你我不是一條心，你是大太太安排過來的，我也不可能隨意發落你。”

&esp;&esp;“我問你呢，本也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生死都被牽扯在一起了。”

&esp;&esp;謝菱君得到了意外的回答，心裡不免有些動容，她抬眼瞅著老實的燈兒，心下一動，站起身平視她。

&esp;&esp;“我信你！我也答應你，如果有一天，我能從這府裡出去，那我一定帶你走！”&esp;帶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esp;&esp;……

&esp;&esp;“五妹！”&esp;伊芸的聲音像玉珠在玉盤中滑動，清清亮亮。

&esp;&esp;腳下步伐緊湊利落，帶著點專業的小碎步，半身長裙的寬擺卻不見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