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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溫蔓打完電話,回到客廳跟蕭姚耳語了幾句,便和顧念一同站在門口目送蕭姚離開。
&esp;&esp;她看到蕭姚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又哭過的模樣。顧念表情卻很平靜,似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子裡,在家接待了一位不甚熟悉的朋友,蕭姚走的時候,溫蔓甚至懷疑顧念會說上一句“這次大家聊得很愉快,希望下次有機會再聚。”
&esp;&esp;兩人復又在餐桌旁坐下,不知道為什麼,除了最簡單的那份可樂雞翅,其他菜幾乎沒怎麼吃。“還餓不餓,我去把番茄牛腩和乾鍋花菜熱一熱?”
&esp;&esp;溫蔓聲音有點低落“那皮皮蝦和魚呢?”,她也知道顧念花了挺多心思做飯,但還是變成這樣了。
&esp;&esp;顧念笑笑,“海鮮不能二次加熱的。”
&esp;&esp;“那你下次再做給我吃。”溫蔓下意識撒嬌,顧念沒有直接回答,又伸手揉揉溫蔓的頭,嘴角帶著撫慰人心的笑意。
&esp;&esp;溫蔓無端覺得有些礙眼。
&esp;&esp;顧念把兩道菜熱了熱,又重新給兩人盛了飯,兩人沉默地相對吃飯。蕭姚雖然走了,留下的壓抑氛圍卻在房間裡延續。
&esp;&esp;溫蔓有點受不了這種氣氛,她沒辦法對“房間裡的大象”視而不見,先一步開口,“你知道她和我什麼關係嗎?”
&esp;&esp;顧念給溫蔓夾了塊花菜,“多吃點蔬菜。”她看溫蔓飲食結構也挺不好,就夾肉吃,上次吃新加坡菜也是,一口蘑菇都沒碰。“知道,你進房間打電話的時候,她提了一下。”
&esp;&esp;“那你不生氣嗎?”溫蔓心中忐忑,總感覺要迎來兩人的第一次爭吵。但這次是她的問題,如果顧念生氣了,她願意哄哄她。
&esp;&esp;“有一點。”顧念伸出手,拇指抵住小指一個關節,示意“一點點。”。又繼續給她夾菜。“所以你要多吃一點蔬菜,這樣我就不氣了。”明顯哄小孩的語氣。
&esp;&esp;“你如果不開心可以說出來的,我可以給你解釋。”如果兩人互換,顧念給她穿前女友的拖鞋、浪費她做的飯菜再加上和前女友在書房待那麼久,她估計立馬現場給顧念表演一個會發瘋的女同。
&esp;&esp;顧念放下筷子,和溫蔓對視,鄭重其事:“我沒有不開心,大家都有過去,我很理解,別想太多了。”她確實沒有生氣,眼神與表情都沒有一絲激動的情緒,像在無風日子裡的湖面,一絲波瀾也無。
&esp;&esp;“一點也不介意嗎?”溫蔓又再次詢問,話語裡似乎壓抑著什麼。
&esp;&esp;顧念勾了勾嘴角,“一點也不。”&esp;清淺的笑意下,與其說是平靜,不如說是漠然。
&esp;&esp;“你穿的那雙拖鞋還是她買的。”
&esp;&esp;“拖鞋能有什麼錯?”
&esp;&esp;“那你花這麼久做了頓飯,結果卻變這樣。”
&esp;&esp;“這只是一頓飯罷了,今天可以做,明天也可以。”
&esp;&esp;“我的前女友還會上門來找我,如果沒記錯,電子鎖裡她的指紋都還沒刪。”
&esp;&esp;“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應該由你們自己決定。”
&esp;&esp;她聽到溫蔓輕笑了一聲,“顧姐姐,你總是這麼好嗎?”
&esp;&esp;類似的話,溫蔓已經對顧念說過好幾次,顧念似乎都能回想起女孩說這話的表情,漂亮的淺棕色瞳孔發亮,聲音變得柔和,表情羞澀又甜蜜。
&esp;&esp;這還是第一次帶上了譏誚。
&esp;&esp;溫蔓在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之前相處中,那些總是在不經意中浮現的小小不安,源自於哪裡。
&esp;&esp;這個世界上當然不存在比想象中完美的人,顧念的一舉一動,似乎都經過了最精心的設計,她考慮周全、細緻入微,讓人無可指摘;她總是那樣溫柔,就連最微小的拒絕都會用撫慰來掩飾;她重視任何關於你的細節,卻毫不在意你怎樣對待她;她似乎可以無限制地為你付出,卻不要求任何回報。
&esp;&esp;是完美的,從未暴露過缺點,不會透露出一點負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