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傻子(修)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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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就把你的魂勾走了?”一把摺扇輕輕敲在她額頭,柳無鄴又好氣又好笑。
“師叔祖,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所修之道便是紅塵。先有沉浸,才有超脫,品味七情六慾,也是我修行的一部分。”晏如玉再度抬眸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彷彿超然世外。
她淡笑:“我喜好美色、美酒、美食,喜好踏遍山川,喜好與不同的人交談,更喜好在這些過程中完善心境——這同時也是我的修行。”
“不過,您今日為何任由我胡鬧?”與長輩結伴外出,晏如玉為表示尊重,不會在長輩面前擅自結交陌生人。
這一次,她是得到了柳無鄴的示意的。
柳無鄴沉吟片刻,聲音難得帶上幾分遲疑:“第一眼見他,我就覺得面熟,似乎在畫裡見過……我不確定他是不是那個人,但我希望他不是。”
可世事無常,往往是事與願違的。……
“什麼畫?”晏如玉愈發好奇了。
柳無鄴打定主意不開口,任晏如玉軟磨硬泡好一陣,都守口如瓶,只是告誡她:“別問那麼多了,對修行無益。”
晏如玉有些失望地垂頭,過了一會兒又被花花世界吸引了注意,一雙眼睛精神明亮地打量起繁華的街市。
柳無鄴見她聽勸,那麼快就放下疑問,鬆了一口氣,心頭卻仍然沉重。
在他還年幼的時候,整天就黏黏糊糊地纏著師尊,和現在的晏如玉一樣好奇心十足。
他的師尊,在那時還不是名震天下的天璇仙尊,還未承擔起仙道魁首的重任,雖然神情冷漠、不苟言笑,卻對他很耐心。
甚至有人曾經調侃師尊,這是在把徒弟當親兒子養。
年幼的柳無鄴被允許去侍劍峰的任何角落——除了後山竹林裡的小屋,而那裡卻是師尊常常深夜前往的地方。
越是禁止踏足,越是引誘人探索。
究竟是什麼地方,師尊可以去,我卻不能去呢?他常常被好奇心折騰得輾轉反側。
終於有一天,他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偷偷溜進了那間屋子,他至今忘不了那個場景——
畫,掛滿整個屋子的畫。畫上的青年無一不是紅衣灼灼,俊美無儔:有的笑意盈盈,眉眼多情,折梅嗅花;有的以血為鞭,氣勢凌人,大殺四方……每一幅畫都筆觸細膩,用色豔而不俗,看得出執筆者的認真用心。
畫旁隱隱有字,但他沒敢細看,只認出“邊遲月”三個字。
那時,修仙界與魔界還沒有現在的和平,甚至一場戰爭正在發酵醞釀,小柳無鄴認出那是魔君的名字,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踉踉蹌蹌地逃出了那間日後成為夢魘的屋子。
年少時,他曾在無數個夜晚夢見那滿屋的畫像,甚至無數次有詰問師尊為什麼留有魔君畫像的衝動……
但等人真的到了眼前,他卻不想知道答案了,或者,不敢再深入探究。
這位魔君只是坐在他面前,他就已經出一身冷汗了。
……
易玦完全不知道,只一個照面,有人就想了這麼多。
她心情不錯地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忽然,前路有一聲陶瓷破碎的巨響傳來,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罵聲。
“……要不是我閨女把你撿回來,你還有命在嗎?結果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就這麼報答我?!***的當初怎麼就沒把你凍死在大街上呢!”
一箇中年男人站在破碎的酒罈前,面色閃過一絲痛惜,然後指著犯錯夥計的鼻子就罵,越罵越憤慨,手指都快戳人臉上了。
可那個圓臉夥計卻呆愣愣地一動不動,既不道歉也不解釋,任由對方推攘辱罵,只是迷茫地望著易玦的方向,嘴唇無聲地翕動,好像想要說些什麼。
濃烈的酒香瀰漫開來,易玦分心嗅了嗅,確實是好酒。
中年男人這麼唱了一會兒獨角戲,也覺得怪沒意思的,但在街坊鄰居的圍觀下,又覺得不給點實際的懲罰下不來臺,憋得那張滿是絡腮鬍的臉通紅如醉鬼:“……我看你這幅痴呆的樣子就來氣!”
說著,他擼起袖子,看上去是想動起手來了。
“請住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鬆攔住了他,他轉頭對上一個身形清瘦的男人,看模樣像是清閒的公子哥,但不知怎的,他嘴裡的髒話就這麼堵在喉嚨裡,出不來了。
對方分明言笑晏晏,可他卻莫名感到一股壓力,莫名的危機感縈繞心頭。
“好了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和氣生